第十三章 初阵告捷

送行的队伍，把侯守用一行送出十数里，开始回返。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范进看着洪承恩略一拱手，“总甲，学生说的没错吧？我们要相信朝廷相信官府，有事记得报官，不能私合命。您看看，心里有灯就不怕黑，我就说报官没事的，这不是皆大欢喜？”

洪承恩紧盯着范进看了好久，忽然哼了一声，“不愧是读书，讲话就是有道理，老夫记下了。来啊！”

他一声招呼，那两名负责看尸的子侄战战兢兢地走过去，还没开，洪承恩猛地挥起大手，只听两声脆响，两个年轻脸上，各多了一个鲜明的掌印。

“废物！没用的东西！大活看不住死！回家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咱们走！”

范家庄近年来一直被洪家欺负，在冲突中，鲜少有取胜的机会。这次削了洪总甲的面子，小七嫂的官司也消弭无形，更为可喜者，便是整个过程未费几文使费，开销远比想象中为轻。大范庄的子弟脸上皆有喜容，如众星捧月般，把范进围在中心。范志高忽然吆喝了一声，“大家抬九叔回去，好好贺一贺啊！”

几个范家子弟七手八脚把范进抬起来，如同坐着肩舆，在一声声欢笑与吆喝中，向大范庄走去。

等回到庄上，范长旺才问道：

“进仔，这手段虽然用的不错，可是你怎么知道，县官就会结案，若是仔细访查，我们还是有可能被捉住把柄啊。”

范达也在也旁用心听着，对于这个族弟，他过去与很多看法一样，认为其只是个书呆子，在得中功名以前，并没有什么作用。今天见了范进手段，却从心里服他，认定这才是真正读书的楷模，认真地听着，希望能学几手本事。

范进则摇笑道：

“大伯，兵法上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和。这次的官司，我们所占的优势，就在于地利和。大范庄的乡亲在我们这一边，众志成城，便可以与官府周旋。洪总甲第一对刑名一知半解，第二读书少，不懂得衙门里的规矩。要打官司，死尸是第一位，他连死尸都顾不上，可不就是等着输？从一开始我就算定，他斗不过小侄。不过要说瞒过侯县尊，却也未必。”

范达惊道：“怎么，难道侯大老爷看了我们的机关？那他怎么当时不发作？”

范进笑道：“侯知县是做老了亲民官的，如果真想查个究竟出来，仔细访查，我们这手段，确实很容易被他问出底细，弄巧成拙。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这一招是不敢用的，但惟有在南海、番禹两县，可以放心使用。侯大令就算看出什么，他只会当看不见。别忘了，在他上还有个管闲事的广州府，府县同城，两下为了夺权势同水火，命大案更是要争一争的。”

“虽然不经县衙的案子不能送到府衙。可是我听说过，在城里总有府衙帮闲在县衙附近转悠，撺掇着那些官司输了的去府控。一来，每打一次官司，三班六房就发一次财，二来，官员考绩，不是看他能判断多少案，而是看他们能否做到刑简政清。官司越少，越证明地方官牧民有术，官司越多，就说明他治下无方，闹到上控，更是一大劣迹。不管谁有理无理，只要我们上控，侯守用的就会疼。”

范达道：“可是这一案里，我们确实是擦去了死尸脚上的泥，还烧了她的鞋子。”

范进反问道：“谁证明？府衙不比县衙，陶太守是不会骑着马下乡，让我们这里的泥，弄脏他衣服的。再说，身为府官，更在意治下的太平安定。若真是到了府控那步，只要范家村出几十到府衙门外哭门拉横幅，会哭会闹，官司先就赢了一半。咱们大明打官司，不一定看道理，而是看谁能闹腾。到了府里，即使是为了治下安定，这场官司也不会判我们输。侯县令也是个聪明，听到我那句府控，就知道这一案我们只能赢不能输。何况小七婶又是个没有娘家的，一边有宗族，一边是外乡，若堂兄是县尊，这一案该怎么判，能怎么判？”

范志文在旁听着，却是几次张，欲言又止，此时忍不住道：“九叔，你这样是不对的。圣不允许我们读书说谎，更不要说欺骗官府，以手段裹胁刑名。九叔，你过去是个很本分的君子，小侄很是敬佩你的为。但是自从两年前开始，小侄就觉得你有些变了，变的事故，也变的不像个读书……侯县尊今不扰村民，本以为他是个清官，不想他却有这些打算，看来也比不得海笔架。”

范进道：“贤侄，圣也说过，听讼，吾犹也，必也使无讼乎。圣是不喜欢老百姓遇到事就打官司，而是希望用道德教化手段，让大家和睦相处。但是事实上，这是做不到的，不打官司就要打架。这也就是我们住在省城乡下，要是到了其他府，说不定为了这事就要械斗，几千上万的打都是常有的事。官府只管要粮要税，其他一概不问，你且说说看，圣的话在那些地方有什么用？再说孔夫子拜阳货，可见圣也是懂得用心计的。我们读圣贤书，是为了让自己过的更好，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