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秀保出击

“为什么？”忠右卫门冷冷反问道：“记得文禄元年的豆满江之战么？”

“豆满江？”宗钏重复道，“本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就是万历二十年的图们江之战啊。”猜想宗钏可能不熟悉本的年号以及朝两国对图们江的称呼，翻译赶忙用汉语解释道。

“明白了，”宗钏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壬辰寇边’吧，可那和你杀掉的这位将军有何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忠右卫门缓缓说道：“当年肥后守伤亡不到二百便占领咸镜、江原、庆尚三道，俘获朝鲜王子临海君和顺和君，直达明国边境，虽说初期目标已达成，但为了乘胜追击、贯彻太阁征唐大业，肥后守决定率军度过豆满江侵明境，以立不世之功，可没想到…”

“没想到会是损兵折将、狼狈逃窜吧？”宗钏嗤笑道。

翻译可不敢原封不动转述给忠右卫门，而是“婉转”地问道：“大军遭遇不测了是么？”

忠右卫门愤愤地继续说道：“谁会想到遭遇的不是明国，而是他的真蛮夷啊。起先肥后守先发制，一连屠杀了五个村寨以振声威，并没有太大的阻碍，没成想第二天天不亮，便遭到数千真骑兵的围攻，我军生地不熟，伤亡六百余方才侥幸突围，六百啊，是此前在朝鲜伤亡数的三倍，可见真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民族。”

“是啊，”此时翻译也低声抽泣起来，感同身受地说道：“当初我们朝鲜没少受他们的欺凌啊。”

“去你的朝鲜！”翻译刚一说完，忠右卫门便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只见整个瞬间飞出三米远，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柱子方才停住。

“若不是你们朝鲜，我们也不止如此！”忠右卫门怒吼道：“当初全都是因为听信朝鲜的挑唆才选择由豆满江上游进明境，你们当时说什么‘上游只有真弱蛮、没有明军重兵，由此突进必当事半功倍’，结果呢，是没有遇上明军，可哪来的‘弱蛮’？‘弱蛮’能杀伤我军六百吗？”

翻译勉强地支撑起上身，揉了揉肚子，表痛苦地回答道：“小当时又不在场，您可不能责怪小呐，想必是我国军民长期受真迫害，想借贵国之手除之，这才欺瞒了大啊。”

“你不说还好，越说我越来气。”忠右卫门走到翻译跟前，朝着胸部便是几脚，狠狠地说道：“恐怕是想借真之手除掉我们吧？三千朝鲜兵跟我们一起渡河，抢粮烧寨子都有份，可一看到真来了，也不回就逃回咸镜道，独留我们殊死奋战，也就在这时，我的兄长被真酋长用长矛戳死了，你说这仇我怎能不报？”

翻译一脸委屈地将忠右卫门的话转述给了宗钏，当然，逃兵那些不光彩的事迹全都被省略了。

宗钏略一沉思，沉声道：“当时本将正担任松山卫指挥使，辅佐李总兵经略辽东，确实收到了时任建州左卫指挥使的**哈赤的奏报，不过据我所知，当初与汝作战的是海西真四部之一的乌拉部，而非建州真，指挥作战的主帅是乌拉贝勒胞弟布占泰，而非满洲贝勒族叔履泰，看来你是杀错、报错仇了啊。”

“我不管这么多，只要是真都该死！”忠右卫门大手一挥，厉声呵斥道：“败军之将便是俎上鱼，想杀便杀，想剐便剐，不用跟你们讲道理，来，将这些俘虏押下去，但凡发现有谁试图逃脱，大可先斩后奏。”

“哈哈。”说罢，便见数名武士走进大殿，将所剩十一押去仓房，忠右卫门瞥了翻译一眼，冷哼一声便走出了大殿。

殿中诸将此时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纷纷凑到纲直跟前，劝说道：“大，此番拖住前锋立下首功的乃是您，可忠右卫门却不把您放在眼里，狂妄自大，俨然他才是首功之，如此行径有违武士之道啊。”

纲直虽然也有不悦，但考虑到当前的形势，还是希望避免节外生枝：“大家错怪芦塚大了，杀兄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他之所以这样冒失，想必也并非本意，乃是受复仇之心驱使，所以还请诸位多多包涵，以大局为重，切莫伤了和气，让明军有机可乘。”

“吾等明白了，一切都听长船大安排。”见身为当事的纲直都不生气，众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好退回各处，防备明军偷袭。

与此同时，秀保已与基次一道，来到忠州以西的阳城，与准备翻越鸟岭的秀忠和高虎汇合，此时他手上的总兵力仅有两千八百。

正如长政料想的一样，基次虽被赶出家门，但并未出卖主家，而是诈称自己的三百是黑田家的先锋，大部队还要晚些时才能抵达成欢里。

一听“晚些时”，秀保便明白长政是何用意了，如今形势十分危急，根本容不得他坐等援军，与其被动地等待长政和秀元，贻误战机，倒不如主动出击，兴许还有一线希望。

想到这里，秀保一改最初的作战方案，率军由成欢里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