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争抢为质

言不语，宝音却是笑了，“你这心偏得，我都看不下去了。不过，既然说了由你挑，那我就尊重你的意见。”

她偏看着乌苏，“乌苏留下吧。”

“父汗！”来桑大吼一声，谁也没有想到，他会飞快地扯过文书，高举在手上，红着眼睛道：“父汗难道眼睁睁看我这条腿废掉吗？”

图看着他，目光全是恼意。

而乌苏却是满脸错愕。从小到大，来桑什么都跟他争，跟他抢，从不肯吃半点亏，没想到去敌国为质，他竟然也来抢！

来桑不看旁，两只眼铜铃似的，盯着图道：“父汗常说，大晏有最好的医者，最好的药材。此去大晏为质，也许是我这条腿最后的机会了……”

他放下文书，双手慢慢趴俯在地，重重磕。

“恳请父皇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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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是晌午时分回去的。

他带走了乌苏，而来桑留了下来。

临走前，长公主听说他痛，特地派时雍去为他针灸。既然已经解决了争端，那两国当然要再续兄弟之谊，这也算是打了一子后，再给一颗甜枣，稍稍给图几分脸面。

时雍备了银针和艾炙之物，走到图的房里。

“大汗。”

图坐在椅子上，看到她端进来的东西，迟疑一瞬，他没有说话，由着时雍为他准备针灸，默默闭上了眼。

久久无声。

“阿拾。”图眉心皱了起来，从那道的川字，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焦灼与疲惫，“孤有一言相问，你老实回答。”

时雍嗯了声，很配合，“大汗请说。”

图慢慢叹气，“你看孤，是否无用之？”

时雍低看了看他，缓缓行针，“不以成败论英雄。大汗有雄心壮志，只是用错了地方而已。”

图长叹一声道：“你没去过兀良汗，额尔古一冬，畜艰难，牧民们的子实在是太苦了……”

时雍道：“大汗以为领兵南下，牧民就能过得好了吗？”

图反问：“难道不是？”

时雍道：“我认为不是。大汗身为原的领袖，那就是原的太阳，本应为他们谋福祉，带来更好的生活，但这绝不是发动战争的理由。老百姓么，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子，谁愿意兴兵打仗？死的是他们的儿子，花的是他们的钱，傻子才愿意呢！大汗兴兵满足的分明是自己的野心和私欲，又何苦把罪过栽到百姓上，找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说得直白，图一时无言。

“你胆子很大。”

“是呀。”时雍道：“有夸过了。”

图呵声，突然笑了，侧过来看她。

“孤还有一言问你。”

顿了顿，他仿佛很难启齿一般，慢慢地道：“你可否随我去兀良汗？”

时雍一怔，

她看过去，没从图眼里看出什么不轨之心，却看出了他的诚意与恳切。

“自是不愿。”

“为何？”图凝眉。

“我是大晏。”

“呵！什么大晏？孤看你，是为了赵胤吧？也罢。孤原是怜你在赵胤帐下做侍，实在屈才，这才想把你带走。你既不愿，孤也不便勉强。”

图叹气，眉皱得更紧。

想到时雍之才，不由又想到来桑。

“孽子来桑是个蠢货，此去大晏，还不知他会出什么事来，你在赵胤面前有几分脸面，还望看在他当真心护你的份上，多多看顾。”

时雍沉吟，“会的。”

门外，谢放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赵胤，脑壳皮都快炸开了。

他没有想到，阿拾这样招稀罕，一个来桑也就罢了，少年轻浮，说什么都不紧要，而这个图，几十岁的了，也想把家小姑娘拐走，这真是脸都不要了。

赵胤看他一眼，冷着脸上前敲门。

“阿拾。”

时雍听到他的声音，诶了声，“马上就好了。”

赵胤道：“车马已备好。”

时雍嗯声道：“知道了。”

外面没了动静，图哼声，双眼眯了起来，不冷不热地道：“他这是防着孤呢。”

说罢他冷冷看时雍，“你却是不怕？”

时雍笑道：“也怕的。”

图摇摇，“你从未怕过。”

他似乎有些犹豫，一双眼凝视时雍许久，一句话迟疑好久才出，“你很像孤的一个旧。”

对这个事时雍早有猜测，在兀良汗大营时，他总是召她过去，那些怪异的举止就很令时雍生疑。因此，对图的说法，她并不意外。

“大汗也是念旧的。”

图沉下眉，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