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李秀玲】（99）

骨虚……」李大舌这才满意的点点。

勉强打理得差不多了，老虎把湿漉漉的三带到一间正经的关押室里锁好，然后和李大舌分回去睡觉。

关押室里只有靠墙的三张长条木椅，屋里的灯泡锃明瓦亮，借着灯光仨勉强互相打量了一下之后就靠在墙边低沉默不语。

蒋该死固然没有了之前的脾气，王雅丽和老太太也是疲力尽。

身上冰凉湿，又到处酸痛，灯光也亮得厉害，奈何仨此刻已经是疲惫到了极点，于是各占一张长椅，还哪管什么硬不硬冷不冷，迷迷煳煳的都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一阵吵闹，门忽然被咣的一声推开来，就听见一个含煳不清大着舌扯嗓子骂：「我他妈什么了！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我要上中央……公安局去告你们！都他妈给我死！……」王雅丽用胳膊蒙着蜷在木条拼的长椅上，被这一通吵闹惊醒，只觉得晕目眩浑身酸痛，身上衣服倒大半是了，嗓子得厉害。

勉强爬起来，见两个警察扭进一个来，看着岁数不大，穿的似乎也挺好，就是挣扎中发和衣服都凌得厉害。

一个警察和她眼相对，忙中用手一指：「你，上那边去！」屋里只有三条长椅贴墙放，她仨一一条躺着。

政府发了话，王雅丽连忙挣扎着起身，挪到旁边老太太躺的那条上，老太太也醒了，见她过来要起身，被她摆摆手制止了，只是搭边坐下。

俩警察把扯到长椅上摁住，用手铐把手脚都固定了下来。

王雅丽见他们忙活完了，壮起胆子低声喊了句：「报告政府！……」一个警察转过来没好气的问：「怎么的？」王雅丽看见他脸上有一道清晰的红印，像是指甲划的：「那个，政府，能不能给水喝？」听她这么一说，老太太也不禁清了清嗓子，只有蒋该死还脸冲墙躺在那边的长椅上，一动不动。

警察把眼一瞪，吓得俩一齐往墙边缩了缩，旁边那个岁数大点的伸手一拉他的同事：「行了行了，走，歇会儿去吧……」说着也不管旁边那个趴着被铐在长椅上还不断叫骂的，俩出了屋。

老太太指了指那边像一条疯狗一样把手铐和椅子拽得咣咣响的：「这……这是啥况啊？」王雅丽试探着靠近些，一扭：「你妈的，你看……看你妈呢！」受了大半夜的气，王雅丽心想我可不就是看你这个呢么，可嘴上到底没说出来，只觉得扑面一浓重的酒气，这才明白这位大概是酒后闹事才被弄到这儿来的，于是又恨恨的在心里想：活该！把酒都他妈喝狗肚子里去了这是！不大会儿工夫门响，之前那个年龄稍大的警察拎着个茶壶回来了，王雅丽她俩喜出望外。

警察拿了个一次杯，先瞟了一眼还在那边挣扎的，然后走过来把杯子递给王雅丽：「凉开水，将就一下吧。

那个是喝多了……」他往那边一撇，王雅丽把茶壶和杯子递给老太太让她自己倒，接着话笑着说：「谢谢政府……是是，看出来了……」「等醒酒就好。

不过看样子她还得折腾一会儿……你们给瞅着点儿啊，别让她翻地上再被椅子给砸死喽……」「政府放心，咱们帮照看着，保证不能出了岔子！……那个，政府，这壶……就留这儿行不？」警察瞥了瞥她，大约也是琢磨这几个不至于拿这么个茶壶啥出格的事：「行吧……出什么事我可找你啊！」他用手虚点王雅丽，后者连忙点：「放心吧政府，啥事儿也不能出！」警察转身出去锁了门，王雅丽和老太太咕咚咕咚一喝了两杯水。

她也没搭理蒋该死，看背影还在喘气儿，水就在这儿呢，喝不喝吧。

旁边的酒鬼还在折腾，喝多的就不能搭理她，越关心越来劲儿，晾一会儿等酒劲发作睡着了就好，左右没法睡，那椅子上的木条硌得浑身生疼，屋里也冷，权当看热闹打发时间了。

李秀玲没敢给老吴打电话，只是特意找了身中规中矩的衣服穿了，起早去派出所门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等他。

临走前周向红不放心，还半是商量半是哀求的跟她唠了几句。

她也没办过这种事，心里忐忑不安，琢磨着一会儿见到之后的说辞。

不大会儿远远见到老吴，李秀玲连忙摆手，老吴吓了一跳，没想到她居然跑到这里来找自己，看看左右无，急忙跟她走到角落里。

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努努力，李秀玲尽量显得镇定一点，吞吞吐吐的和他说了来意。

老吴有些摸不着脑：「昨天我给你打电话说的意思你没听懂？怎么这么提醒还能让给逮着呢！再说了，你家亲戚就不能点正经事？一个的，指着什么不能吃饭活着！」他语气不善，傻子都能想明白，前有张晓芬后有王雅丽，和李秀玲在一起的都是这路鞋，她本还能好得到哪去。

到底不是仙，没法窥见所有的事，他不知道李秀玲身边还有个周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