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李秀玲】（70）

选择了退让，她从王雅丽不自然的中感受到了一丝为难，于是不再追问这件事。

这俩纵使有什么秘密，也翻不起什么来，于是她之后去舞厅忙着赚钱，也就把这事儿给忘在脑后了。

两天后，张晓芬接了个熟客。

老姓于，个儿不高，据说是某单位的部退休，兜里不差钱，只差老伴走的早。

他倒也想开了，再找个过子的，儿和将来的财产分配都成问题，脆一寂寞了就往舞厅跑，虽说偶尔的也两下，终归是年纪大了，重点还是找说说话排解一下心理寂寞。

半年前和张晓芬一接触，觉得这丫能说会道的，话也贴心，赶上自己有心了，伺候的也舒服，于是就成了她的熟客。

十回有八回来找她，就只是搂着跳跳舞说个话，咂儿都不一定摸，甚至就坐在旁边长椅上唠唠嗑，完事也大方，总得多给些钱。

这样轻松好赚的钱张晓芬自然不能放过，回回都把老哄得五迷三道。

今儿老于又来了，她眼尖，看见老急忙迎上去，怕让别截了胡。

舞厅里常有这种事，莺莺燕燕灯红酒绿，任哪个男进来也不免晃花了眼，所谓痴什么的，在这儿根本就不存在，同行是冤家，因此不能放松警惕。

老心不错，乐呵呵的就跟她下了场。

俩一曲接一曲，跳起来张晓芬却渐渐感觉脚下不舒服。

她穿了一双新买的鞋，都知道新鞋磨脚，可这便宜玩意实在是有点对得起价格，她只感觉后脚跟那块先是硌得疼，渐渐的变成一种麻木的痒，而后又开始火辣辣的疼，即使放慢了脚步也于事无补。

金主还在怀里搂着呢，怎么也不能半途而废，高低把他打发走了再说。

她只好咬牙坚持着，等把老送走，也已经实在到了极限。

她仗着住得近，压根就没租更衣柜，因此只能回家换鞋。

一瘸一拐的好不容易挨到了家，张晓芬掏钥匙开门，刚进屋就听见里屋传来一阵哼叫，以及男的喘息和意义明确的啪啪声。

她瘪了瘪嘴，轻手轻脚的关了门。

王雅丽这档子生意，其实和她在舞厅里的买卖并无不同，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笑话谁黑。

她忙她的，自己换自己的鞋也就是了。

她穿了丝袜，连裤的那种，要想看清楚脚上的状况就得脱掉，张晓芬打算换了鞋就回舞厅，因此就懒得进屋了。

里屋啪啪声停了一下，大约是听见了她进来的声音，而后又开始响起来。

等她蹬掉了脚上的鞋换了拖鞋，坐在客厅椅子上心疼的揉自己的脚后跟，就听见屋里一阵急促激烈的声音后安静下来。

而后床板咯吱一声，大约是起了身，然后就是卫生纸抽拉擦拭的声音，悉悉索索好像是在穿衣服，男系裤带，钥匙碰在一起哗啦作响。

的说话声忽然响起：「咋样，舒服不……以后再来还找我啊……」张晓芬揉着脚后跟的手忽然就是一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勐的抬看去。

屋里俩正往外走，前面的男花白发，脸上沟壑纵横，还在回笑着点，后面的却不是王雅丽，正如她听到的，是周向红，衣衫不整。

俩都走出来才看见坐着的张晓芬，一时间三个都是一呆。

男先开了：「哟，这谁啊？」「啊……那啥……没事……你……你走吧」周向红手在哆嗦，眼珠直勾勾的，男再没说什么，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张晓芬就出了门。

屋里只剩下俩大眼瞪着小眼。

过了一会儿还是张晓芬先站起来：「姨……你这是……」周向红只觉得犹如一盆冰水从淋到脚，刚才被男弄出来的那点欲一时间消散得净净。

之前她听见门响，以为是王雅丽回来了，男要停，还是她小声哄着继续的。

万万没想到是张晓芬。

刚才自己在里屋的那点龌龊事，那些的哼叫和皮碰撞出的声响，看形是被她听了个清清楚楚。

没听清楚又怎样，自己送男出来也是被她看见了的。

她只觉得手脚发软，往后退了半步，嗓子像被堵住了似的，费了好大劲才挤出一点声音来：「芬儿……你怎么……我……」说着话脚下就是一趔斜。

张晓芬连忙过去扶她：「姨，姨你别激动，来，来你坐……」周向红像是烫手般躲闪着她伸过来的手：「你……我这……怎么是你呢……我……我……」到底是被张晓芬扶着坐了下来，还没等后者再说什么，突然就掩面嚎哭起来。

张晓芬也很意外。

她和李秀玲混熟了，平里两家又多有走动，对周向红真就像是看待自己的长辈一般，冷不丁的遇见这么一出，实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怪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