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我做三件事

？说冗吏冗费，便要裁员节用，但裁员之后事该怎么做却不闻不问，等到公务积压成山的时候便一推了之，为害更大。”

“前些年谈茶法，为什么改为沿边中？所上理由，无非是纲运花费大，不如从商贾手里采买便宜。又是官船造起来比私船贵，又是有鼠啮虫咬，又是小吏舞弊向茶盐里面搀泥沙，又是有沉没之患。我就想不明白，这些弊端商贾也一样有，为什么到他们手里就没有事，纲运就忍受不了呢？无非是经手官员无力除弊，脆向商贾一推了之，等到商贾不通再涨价钱，最后还是要朝廷多花费吗！多花这些钱，用纲运行不行？有哪一个经手官员算过这一笔账？无他，对自己没有好处罢了。中采买，所有弊端都可以怪罪在商贾身上，朝廷追究不到自己的责任。至于对朝廷是利是弊，又有谁真心去管？实行中采买这些年来，茶法一变再变，不变就无法支持。结果东南茶利全部都归了中商，朝廷分文不得，公吏军兵俸禄还得另外拨付。到了最后，也无非是数年没有一石粮陕西路，全都是从本路百姓身上搜刮而来。虚言国事，无非就是这种后果！”

听了这长篇大论，赵祯好一会没有说话，皱着眉，最终叹了一气：“朕就是想知道国事到底该怎么改？这样因循不是办法！”

徐平拱手道：“臣以为，既然知道要改革国政，那就要先搞清楚要改什么，要怎么改。如果没有把握，那便想清楚改了一处，有哪些好处，有哪些弊端，随时更正。世间并没有灵丹妙药，事总是要一点一点做出来，急于求成不行的。”

“那怎么搞清楚呢？”

“臣在三司，便说三司的事，其他衙门的事臣没有经手，不敢妄言。如今编修条例所做的事，修新条例，便是要搞清楚如今天下钱粮，到底收多少，出多少，到底花在了什么地方。收和出之间差多少，在哪里虚耗了。用一两年的时间，把数额搞清楚，把积压的账籍全部勾校，用新的条例保证今后不再积压，以后不能再是一笔糊涂账。账目清楚了，经手官吏便不能再上下其手。此其一。”

赵祯点：“这一点你做得不错，后不要懈怠。”

“还有公吏，把三司和州县吏员管的事分门条类，哪些当管，哪些不当管，不能再让他们一些成为官员的仆，虚耗公帑。如此也便清楚了需要的公吏员额，只要保证公吏各有职司，依据事多少，该补充手便补充，该裁减便裁减，有的放矢。既然说冗吏，他们做多少事明明白白才知道冗在哪里。”

“这点也对，用心去做！”

“还有一点，陛下应当心里有数，改革朝政，是要花钱的。只有向外花钱，新政才能顺利地代替旧政，才能让天下无怨言。如果想用新政揽财，必然招致民怨沸腾，搞得不好就会天下大。臣做的第三件事，便是为陛下聚财。有了钱财在手，等到后面决心要变更朝政的时候，也就少了许多顾忌。”

赵祯听了这话，好一会才勉强点了点。如果朝廷有了钱财，那还改朝政什么，之所以说要改革，不就是因为朝廷手里没钱吗？但徐平说到这里了，赵祯也不再直说不对。

“臣在三司，便为陛下做这三件事。三件事做了，或许也就知道朝政该如何改了，那时再作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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