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被预知的道路

，但是昨夜与暗哨手的那种危急感，始终挥之不去。

不知此刻有多少盯着冯府这边。

如果连外围的哨兵身手都如此了得，那么潜内院守卫着小七的锐，必定更加棘手——或者说，更加可靠。

纪然觉得又安心又疼。

这意味着，如果要见小七，他只能放弃偷偷潜进冯家的计划了——他必须大大方方地走到她的面前，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天师！”见杜嘲风从里面走出来，纪然喊了一声。

杜嘲风孑然一身，仍旧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冲着纪然招招手，而后一言不发地带着他往外走。

“我们现在去哪里？”

“先陪我在城里逛逛。”杜嘲风轻声道，“要是逛完还有时间，就去城外逛逛。”

纪然明白过来——杜嘲风这看起来是要给之后的伏击选址。

不，或者说，他心里早就有了合适的地点，今天要去再看看细节。

“天师想好要怎么引小七出来了吗？”

“没。”杜嘲风轻声道，“到时候再想。”

“到时候……？”纪然望着他，“什么时候？”

“行动的时候。”

“……”纪然怔在那里，“你什么提前量都不打的吗？”

“打什么提前量……”杜嘲风淡淡开，“计划但凡制定了就有泄密的可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将来我要做什么，才是最安全的，走吧。”

纪然莫名觉得后背升起一阵寒意，什么也说不出来。

——某种程度上说，他似乎应该庆幸自己和杜嘲风当下是站在一边的。

和这样的为敌，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

这天，西沉的时候，魏行贞召来书吏，将今的文书一一罗列，哪些送回凤阁给次辅群辅再次过目，哪些直接递送太初宫，哪些责成六部重新返工……

书吏手中拿着小册，全部记录了下来。

黄昏的光景里，魏行贞站在门，目送书吏离开。

今晚应该再没有别的什么事了，可以和阿嫣一起做点儿什么。

他听见顶传来冯嫣的脚步声——看起来冯嫣也已经醒了。

正当他撑了懒腰，打算回收拾收拾桌案的时候，他听见二楼传来几声东西跌落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打翻了。

“……行贞？”冯嫣在楼上唤他，声音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