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被预知的道路

阿予慢慢抬起了双手，她眼中最后的一点光泽陷落，原本宝石一样的眼睛变得漆黑暗淡，不见底。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与此同时，她抬起的双手间涌现出淡蓝色的光芒，流光形成一个球形的表面，阿予凝视着球心，长久地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她手中的光渐渐消失，阿予也闭上了眼睛。

“怎么样？”梅十二问道，“这次能看到未来几？”

“三。”阿予答道。

梅十二轻轻哼了一声——还好，中规中矩。

“结果如何。”

“匡庐和青修，不能动手。”阿予轻声道。

梅十二有些在意地看了阿予一眼——她给出的答案甚至不是不宜，而是不能。

“动手的话会怎样？”

“必死。”阿予平静地开，“有伏击，有劲敌。”

梅十二稍稍颦眉，“……我明白了。”

阿予又道，“您的子，在后天傍晚，酉时三刻到戌时一刻之间。”

“有何忌讳？”

阿予摇了摇，“……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梅十二再次感到一些意外。

他轻轻舒了一气，站在原地望了一会儿窗外的细雨。

“好阿予，”他用戴着白纱手套的手轻轻摸了一下阿予的发，“谢谢你。”

……

冯府的宅院里，冯嫣也望着窗外的细雨。

小七刚刚来过，她还像之前一样叽叽喳喳地说话，她向冯嫣说起早晨被五郎暗算的事，再三肯定冯易殊那个反应绝对是对梅先生的妹妹有什么想法。

冯嫣一直听着，点，望着小七的目光却有些哀愁。

“阿姐怎么了？”小七问她。

应着在孙幼微面前立下的誓言，冯嫣不能开，她握着小七的手，“你能不能答应姐姐一件事？”

“什么？”

“这几天，就好好待在家里，不论外面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门。”

“当然了啊！”小七有些不解，“我前几天就答应过阿姐，这段时间不出门了呀……”

“我是说，接下来不论发生任何事，都如此。”

冯嫣将“任何”两个字咬得很重，小七有些茫然，“会发生……什么呢？”

冯嫣摇了摇，“不知道。”

小七笑了笑，只将冯嫣的担心视为她对自己偏的一部分。

在冯嫣这儿坐着喝了几杯茶以后，她又起身离开，去家里别的地方闲逛。

冯嫣也只能庆幸小七没有一直待在这里，否则她可能真的会忍不住开，和她言明这一切的原因。

小七走后，魏行贞再次放下笔坐去了冯嫣身旁，一边抚背一边宽慰她不要担心。

冯嫣思前想后，抬道，“到时行贞可否一并跟去看看，替我看着小七？”

“不可。”魏行贞摇，“如果这是场调虎离山的计谋呢，你就危险了。”

冯嫣没有说话。

魏行贞又道，“不要太小看杜嘲风，他毕竟是白无疾的弟子。”

冯嫣轻叹一声，靠着魏行贞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平心而论，比起像现在这样躲在他身后，战战兢兢地防备着暗处的危险，她反而暗暗地希望那些殉灵尽早出现在她面前。

她想知道这些究竟想做什么。

唯有了解了对手的意图，才能真正地开始防范……否则，就只能像现在这样，每惶然无措，陷在完全的被动里。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阿嫣困了吗。”魏行贞问道。

“有一点。”冯嫣低声回答。

“我抱你去楼上睡一会儿吧。”

冯嫣抓着魏行贞的衣袖不愿松开，刚想开说些什么，余光就看见了不远处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文书和奏折——那些都是今早从凤阁送过来的。

……算了，算了。

不打扰他了。

“好啊。”冯嫣点了点。

……

桃花卫的署门外，纪然一手握着腰间的剑，一手垂落在身侧，安静地等着杜嘲风出来。

细雨里，几只鸟雀从屋檐下轻快地掠过，纪然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他昨夜到家后不久便换了身衣服，偷偷潜去了冯家附近，想初步摸底踩点，然而还没有走到冯府所在的街巷，他就被杜嘲风安排在冯府附近的暗哨发现，差点当场被捉。

有了防备之后，他今早在来桃花卫之前，先换上官服在城中巡视，并不经意地路过冯府那一带。

——这一次，他对杜嘲风的暗哨有了新的认识。

尽管他完全看不出这些暗哨究竟潜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