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左右两列隔出十二个独立的房间,最后一排被单独隔开,里面架上木梯,做成上下两层的内楼。与外表的简陋 不同,厅内的地上铺着猩红的地毯,四周挂着绘满图案的绒幕,张起几重五彩的轻纱,再加上几盏十六瓣的莲花灯,立刻显得华丽起来。
程宗扬正在査看,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古怪!古怪!卫七少,你们汉国的院子里
嘛要搭座木台子?”
旁边一个 公子哥儿道:“我也是
一次见,莫不是搭了脚手?”
“我见识不多,”高智商道:“可哪有这么低的脚手?要说是勾栏也没有这种直来直去,还不带栏杆的。”
程宗扬不禁莞尔,大厅正中两排木柱之间有一座长长的木台,从内楼一直延伸到大厅前端。木台宽及丈许,高度却只有两尺,猛然一看的确让
摸不着
绪。
那 公子拍了拍木料:“这些木材都没有脱过水,虽然铁杉木质地实密坚固,不脱水也能使用,但总不及晒
的耐久。”
高智商道:“脱水要好几年,先凑合着用吧。咦?师父!师父丨”
高智商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师父!你也在啊!这是城里卫家的七 公子!单名一个衡字。这是我师父,盘江程氏的少主,程氏商会的东家。”
卫衡拱手道:“久仰!久仰!”
程宗扬有些意外,舞都的豪强对宁成畏如猛虎,连带的对自己也敬而远之,没想到高智商这个冒名的小厮倒和他们先拉上关系。
程宗扬也笑着拱手,“久仰!”
高智商道:“卫七少在家里也听说七里坊热闹,今天正好有空,一起来逛逛。师父,咱们这游冶台怎么跟别的地方都不一样?”
那木台程宗扬一看就知道是死 丫
的主意,他敢打赌,这丁型台在整个六朝都
没有。
程宗扬笑道:“这是游冶台的特色,卫 公子若有兴趣不妨观赏一番。”
卫衡也不客套,抱拳道:“叨扰!”
冯源进去吩咐几声,随即几名小婢搬来几案、座榻,奉上瓜果酒水。
汉国平常都是席地跪坐,看到座榻,卫衡不免有些新奇,“这是胡床?
“这比胡床舒服。”高智商脱了鞋往榻上随意一靠,招呼道:“卫七少,尝尝这酒,临安大内的内府流香!能在舞都喝到可不 容易。”
卫衡结
高智商原本是投石问路,他出身舞都的豪强大族,其实不把这个小厮放在眼里,不过此时看到高智商的作派,虽然其貌不扬,但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番贵气,显然是享受惯的,不禁暗自讶异。
高智商涎着脸道:“师父,有什么好玩的?”
程宗扬笑道:“多半是让那些
子走走路吧。”
“哦……”高智商恍然大悟,其实一点都不明白,但这不妨碍他吹嘘,一脸自负地说道:“七少,邳家的歌姬你以前见过吧?”
卫衡微微一笑,“倒是见过一些。”
“有我们商会调教过,保证和你以前见过的不一样!”高智商转
道:“对吧,师父?”
程宗扬笑道:“怕是让卫 公子见笑了。”
小婢们斟了酒,奉上瓜果,她们都是邳家的婢
,刚从牢狱出来,一个个余惊未消,好在都是伺候惯的,并不生疏,反而更加小心谨愼。
程宗扬欠了欠身,“卫 公子少坐,我去后面看看。”
“程少主客气了。”
程宗扬走到后面的隔间,高智商追上来笑嘻嘻地道:“前
我从太守府里出来,正好遇见他路过,攀谈几句就认识了。我打听过,他是卫家庶子,平常没
管束,是个好游
的,与城里豪强的子弟大都相熟。”
难怪卫衡会与高智商结
。汉国嫡庶分明,一般的庶子比起家
身分也高不了多少。不过这些庶子毕竟出身富贵,平素出没豪门,倒是上上下下都能说得上话。卫家主动让子弟接近他,打的主意不问可知。
程宗扬怕的是舞都豪强把门一关,老死不相往来,如今他们肯露
最好不过。冯源道:“要不要我再请些
来?有几个买木料的客
跟我相熟,如今都在城里,多叫几个
也热闹。”
程宗扬盘算一下,“不能叫太多,有三、四个
就行。游冶台还没开张,今晚只当是请几个好友私下聚聚吧!”
“成。”冯源答应一声,自去叫
。
高智商也想走,程宗扬道:“既然来了就跟我一起转转吧。”
高智商跟着程宗扬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地方还不错,就是住的挤了些。”内楼是台中诸
暂时的栖身处。云如瑶所料不差,除了几个侍妾,愿意来的都是邳家昔
的歌
。这些
子原本就是邳家豢养来供客
欢娱的 玩物,听闻游冶台的衣食用度都比别处高出几等,便有不少
暗暗动了心思。再看到连以往的主母也被打发来接客,这些
子纷纷抛开矜持,雁儿一问便点
应允。愿意到游冶台接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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