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汉国篇

不是没有户籍的流民，他怎么也说杀就杀？不用请旨？”冯源道：“据说宁太守上奏时已经顺道请了旨意，前刚送到才开始砍。”效率实在太高了，连审带判加上请旨杀，一点都不耽误。程宗扬抱着手臂在室内转了一圏：“这事宁太守能做，咱们不能这么做。毕竟宁成的舞都太守也不能当一辈子。咱们做生意的图的是长久，回复宁太守，这些囚犯既然罪行不重，在我们程氏商会做满三年即可离开。作工期间，每月工钱有一半由商会给官府，一半由商会代存，期满一并领取。期满后如果愿意留在矿上做工，工钱翻倍，而且商会将在城中给他们提供房屋。”

冯源掂量道：“程儿，这是不是太宽厚了？给工钱就罢了，再高薪厚赏收容这些，好像……不大値当。”

“你以为我是好心到有钱都不愿意赚吗？”程宗扬推开窗户望着七里坊的夜市道：“在你看来，舞都和临安最大的 不同是什么？”

“少，哪像临安，随便一家瓦子都热热闹闹的。”

“不是少，舞都的一点都不少，但平民太少。舞都十几家豪强，占了七成土地、超过八成的财富，大批成为他们的家和部曲，城中的平民全加起来还不及他们家的三分之一。我厚待那些罪囚不是因为我是滥好，而是因为七里坊的繁荣需要更多的平民。”程宗扬道：“每多一户有消费能力的平民，七里坊就能多一僻顾客，地位也稳定一分，到时即使宁成迁官他处，七里坊也能支撑下来。”冯源笑两声，“虽然我听不太明白，可程儿肯定是高瞻远瞩。”

程宗扬笑道：“冯大法，你的马功夫要跟老秦好好学学。”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动静。

程宗扬愕然道：“怎么回事？”

冯源凑过去看了一眼，“哦，吃饭时宁太守发落罪囚中的眷，本来依律该没为官婢，但宁太守说本地官员用不着这些，一律发卖。衙内说咱们这儿缺，就把她们都买回来。”

第二章

简陋的院子里，一百余名获罪的满满跪了一地，她们穿着红土染过的粗布囚衣，钗簪都被剥去，一个个披散发，不少还赤着脚，神惶恐间带着认命的麻木。

云如瑶坐在椅中，一边看着案上的木简，一边慢慢道：“官卖罪一百二十六都去坊里做工，未免太多了些。这样吧，三分之一留在内院使唤，三分之一在坊中各处商铺帮工。余下的，坊里要开一间青楼，名叫游冶台。雁儿，妳问问，愿意去的便分派出去。，”

那些子略微有些生气，雁儿问了一下，有一半愿意在内院当婢，愿意去商铺做工的不到二十，肯去青楼的更是一个没有。

云如瑶嗔道：“雁 丫，不是这样问的。”她略略提高声音，“你们都听清楚了，愿意去商铺的，只要与商会签下做工的契约，待做满期限便可自行选择留下或离去。当婢的签的都是契，非主开恩不得赎身。至于去游冶台的，平 锦衣玉食，还有小婢服侍，比寻常小姐也不差。”

下面的子互相看着，但没有开。

云如瑶也不着急，她拿起一枝木简看着上面的姓名、年龄，然后抬眼望着前面一个子，柔声道：“妳是邳寿家的少夫？”

那子低声道：“是。”

“看着倒年轻。”

“婢是续弦。”

云如瑶微微一笑，“眼下这些婢里，妳算是正经的主母。”

“不敢。”少夫低声道：“婢愿意服侍夫。”

云如瑶摇了摇，“不行的，邳家虽然没了，但有妳以往的身分，这些婢总不免三心二意。既然妳已经被商会买下，要妳做个榜样才是。”

云如瑶慢条斯理地说道：“这样吧，看妳还有几分姿色， 年纪也不大，便去游冶台好了。”

邳家少夫胀红脸，半晌才低声哀求道：“求夫开恩。”

“妳嫁邳家不过六年，不计被妳随便发卖出去的妾婢，单是杖毙的小婢就有五个。”云如瑶拿起茶水浅浅飮了一，淡淡道：“莫非妳以为我就不能杖毙一个

罪吗？”

那浑身一颤，脸色雪白地低下。

“雁儿，带她去吧，只要听话、肯用 心做事，衣饰、飮食都比照她在邳家的用度，不得亏欠。”

云如瑶放下茶杯，又拿起一枝木简，“邳家三是哪个？”

一个少小声道：“婢愿一生一世服侍主。”

云如瑶轻笑道：“那怎么行？妳一个娇小姐，起居睡卧都要服侍，哪里会服侍？还是去游冶、台让服侍好了。”

少泣声道：“求夫垂怜……婢还未曾出阁，若是……只有一死……”云如瑶柔声道：“妳且站起来。”

少颤微微站起身，她十七、八岁 年纪，容貌姣好，一青丝用布条扎住，气色比其他子好了许多。从侯府沦狱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