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血战之后

的仗，哪个打过！金军死得再多，也不会比我们更多了。继续打下去，几天时间就打光了！”

王宵猎道：“你不要胡思想。我刚才派问过薛成，金军死的更多！你死伤八百，金军死伤就要超过一千五百。而且金军不顾伤员，大多是死了！”

魏阳和曹玉听了都目瞪呆。如果金军的死伤也如此严重，怎么到了傍晚他们还是气势惊？

王宵猎道：“短兵相接，军阵不，死伤数不会相差太多。怕的是军阵一，被敌瞅准空隙攻进来。那个时候死伤的，溃散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金军胜利的战事，不在他们阵前死的少，而在于对手迅速崩溃，他们从后掩杀。只要不，金军就占不了便宜。”

魏阳和曹玉都在正面战场上，看不清全局。听了王宵猎的话，才有些明白。

王宵猎道：“命令全军卸甲！到你帐前来，我有话说！”

魏阳叉手唱诺，命令亲兵去传令。

站到一个小土堆上，王宵猎看着面前的将士。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各种神都有。以前自己面对这些的时候，他们大多神彩飞扬，今天的气氛却有些压抑。

轻咳一声。王宵猎道：“诸位战了一天，都已经非常疲劳了。但是，还是叫各位来，听我讲上几句话。今天一战，是罕见的血战。不但各位，包括我，包括其他的将领，也从来没有见过。更何况，你们中的许多只参军一年多，更有许多是第一次真正上战场。金军的凶悍，大家已经见到了。进攻的时候他们怕死，一个接一个，几乎不知道疲倦。这样的敌，很难对付。”

说到这里，王宵猎停顿一下，看着下面。这是王宵猎第一次直面真主力，与他们正面锋。虽然早就听说过很多金军的传说，但真正面对，还是让震撼。自己如此，这些将士何尝不是如此？

“自靖康年间，金军南犯，到现在不过数年。朝廷的兵力，大多损毁殆尽，就亡在金手里。金军的强悍可想而知。自建炎二年，我追杨进到襄阳，到现在不足两年。你们中的大部分，一年多前还是普通百姓。有的刚刚娶妻，有的则尚未成亲，都在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可有什么办法呢？金军已经来了。金军的残，很多见过，没有见过也听说过。他们不断南犯，烧杀抢掠，怎么会让我们过幸福美满的生活！我们不拿起刀，与敌战斗，就只能任渔！金会抢走我们的财富，烧毁我们的房屋，杀死我们的父母，抢走我们的妻子，掠夺我们去做隶！不但我们生不如死，还会被他们耻笑！生为男儿，岂能受这种屈辱！不管再难，我们都要穿上盔甲，拿起刀枪，走上战场！我们要踏过淋漓的鲜血，面对闪着寒光的刀枪，我们要与敌战斗！战斗了，哪怕死去，脸上依然可以带着笑容！”

“金进攻，往往能够从早到晚，如水般永不停歇。今天，大家都真正看到了。是金真的不怕死吗？倒也未必。大家都知道，金军的刑罚特别严酷。伍长战死，四皆斩；十长战死，伍长皆斩；百长战死，则十长皆斩！这样严酷的刑罚，自然会有作用。金战胜之后，则纵兵掳掠，抢到的财宝隶就是他们的军俸。城前的金军中，就有比金军数更多的为他们挑担。挑的什么？挑的就是此次渡江金抢来的财货！不是金不怕死，而是一诱以财帛，二施以重刑，他们才有今天的样子。所以不要怕，并不是金兵不怕死，而是其长官得其不得不死！”

“刚才进军营的时候，魏统制问我，今天你们军中伤亡近八百，以为金军必然没有此数。是不是这样？当然不是。外面薛成正在统兵打扫战场，死的金就有一千余，金兵死的比你们多得多！金军跋涉万里侵，死他们不眨眼，我们又在担心个什么！我知道，大家军以前，都是良善百姓，很多连死都没有见过。今天见到尸横遍野，一时之间有的心里受不了，这都是正常的。只要调整过来，明白我们是在保家卫国，是在保父母妻儿！明白在战场上我们多杀一个敌，家在后方就安稳一分！明白我们今天洒的血，流的汗，都不是没有意义的！我们要明白，我们踏上战场，就是为了此事！”

话说到这里，下面将士的绪终于好转起来。哪怕训练得再刻苦，将士们终究没有上过战场，突然面临这样一场血战，很多接受不了。及时开导，并不会酿成大祸。

王宵猎道：“今天蒸了包子，每一碗酒，大家饱餐一顿！早早歇息，明上阵杀敌！”

“杀敌！杀敌！”下面的将士一起怒喊，士气高涨。

王宵猎道：“军中有书手，听军官的号令，妥善处置伤亡将士的事。登记好姓名、籍贯，保护好尸身，给每写一封家信。战后回去，官府自会妥善处理。还有，军中将士要写家书的，书手们这些子辛苦一些，不要推辞。关键时候，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