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丹杏 52 谋划

退下。

孙天羽咳了一声，道：「此案继续审理，由本那个……」座椅上似乎还带着何清河的体温，但眨眼之间，他就由案犯成了审案的官，犹如作梦一般，他顿了顿，压下心底的慌，齿变得流利起来，「谁有冤，尽可呈诉上来。」

堂下静悄悄无开。

孙天羽缓缓看过众，说道：「薛霜灵，你有冤么？」

薛霜灵道：「大明鉴。贱囚实实在在早该死了，被拿狱都是贱囚犯贱自找的，一点冤都不敢有。大如何处置，都是贱囚应得之罪，贱囚心甘愿得很呢。」

孙天羽目光从丹娘身上掠过，望着玉娘道：「裴青玉，你有冤么？」

玉娘咬住红唇，忍着泪摇了摇。她本来生得风流俏丽，此时穿着一件宽大的青布男衣，愈发显得身材纤柔娇美，风姿楚楚动。

这贱当堂翻供，险些害得他身败名裂，这一次无论如何也饶不过她。孙天羽暗自盘算着，看向堂上最后的倔强子，冷笑着问道：「白雪莲，你可有冤吗？」

白雪莲扬起脸，喊了声「有！」忽然中溢出 鲜血，委顿在地。丹娘这一夜心力悴损，惊痛之下，也险些晕倒。

刘辨机在底下见堂上又要大，忙喊道：「禀大，小的有冤！」那些狱卒闻声也连忙叫嚷喊冤。

孙天羽心下着急，忙道：「松开刘辨机，卓天雄两，其它等一律押大牢！」

陈泰等这会儿只恨自己瞎了眼，投错了娘胎，抱错了大腿，攀错了高枝，一窝蜂嚷道：「孙哥！孙爷！饶了兄吧！往后就是给你当牛作马……」嚷着被军士们拖了下去。

几名犯也被带了下去，薛霜灵、白雪莲仍被押大牢。韩全一边吩咐兵士拿，一边笑着细声对孙天羽道：「小的刚来，对案子也不熟，请孙大告准，这些卷宗，还有这犯由小的带下去，先行审理。」

「这个当然！」孙天羽见他要带玉娘审讯，当即满答应，又叫来卓天雄，「这位是韩内使，封千岁吩咐了，韩内使往后就是咱们的心骨，赶紧给韩爷安排处院子，用心照顾伺候。」

韩全笑吟吟道：「岂敢岂敢，小的不过是受孙兄驱使的小卒罢了。」

卓天雄答应了，领着韩全到后院安排住处。余下的太监不用吩咐，已经把狱正厅整理妥当，请了封总管前去安歇。等堂上无，刘辨机揉着腕上的捆痕，摇笑叹道：「真跟作梦一样……刚才还是阶下囚，转眼又逃出生天。不经此事，怎知就这么好端端站着，就是福分呢。」

孙天羽笑道：「可不是么。不过现在咱们可不只是站着的事了。刘兄可知，你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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