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耶律

的心腹侍卫上前汇报，嘴唇直接哆嗦了起来。“少了十个整！太师那一整什的全都不见了。”

耶律余睹恍恍惚惚，本能便往横山山里逃，后续心腹匆匆跟上，然而，过了横山山，心腹再度清点数，却发现居然又少了十来个，恐怕根本就没跟过来。

到此为止，契丹士气愈发低落，可以想见，如果耶律余睹再不鼓起士气，这支队伍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了。

“将军！”

事比想象中来的还要快，太阳还没有彻底落山呢，横山山北侧，迎着明显要冷上一筹的寒风，有主动质询起了余睹，而这一次领的赫然是这支队伍中的一名中高层军官。“俺们家眷都在河东，稀里糊涂便随你至此……”

耶律余睹借着余晖怔怔盯着此，却并不言语。

那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便放下此节，继续言道：“但此事不怪你，那耶律马五的心腹在渡所言，俺在当面是知道的，怪只怪俺们命不好。唯独此去可敦城寻大石大王，那般远，中间那么宽的沙漠，西夏又不给借道，如何去得？况且，太师十之八九是直接去寻真高密了，咱们哪来的时机往东北走？怕是到黄河边上就被真直接堵上了吧？”

这话问到了要害，耶律余睹回过神来，辩无可辩，也只能避而不谈：“撒八，你到底是何意？坦一些不行吗？”

“俺的意思是，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不如一拍两散，容俺们自去寻西夏投奔，反正西夏顾忌的是将军你，却不是俺们这些底下，俺们自是骑兵好手，西夏如何不许俺做个铁鹞子，吃军饭？”撒八一边说一边环顾身后。

而看到撒八示意，他的十几个同伙一起鼓噪不说，慢慢的，居然有七八十渐次呼应，然后站到了撒八身后，与余睹身后部众直接对峙。

光线渐渐暗淡，双方都担心天黑之后局势难明，所以气氛渐渐不安，居然开始有拔刀，继而辱骂，两侧直接白刃相对，气氛紧张不安。

耶律余睹立在两队中间，想了一想，忽然长叹一声，却是抬手制止了自己心腹，然后双手空空，上前直接对那扶刀的撒八言道：“既如此，你们走吧！从平戎寨中带出来的补给也拿走一半……但请念在我们多年相处，直接向北去洪州州城，不要窥我们路线，也不要说我们行程。”

撒八等叛离士卒本只想活命而言，闻言反而有些惊愕，但事到了这一步，既然余睹许诺，不用火并，又如何会留？于是几名叛离领商量了一阵，到底只取了少数补给，复又远远朝余睹恭敬一拜，便聚众百八十，向正北走了。

非止如此，接下来，余睹枯坐山不动，脆不点篝火，只是任由其余部属仿效撒八等逃散，一直到半夜两三更时分，方才有心腹来告，说是只剩二三十骑了，而且已经许久没逃散了……乃是要请将军定夺，是否可以点篝火，暂且安眠的意思，否则只是山北寒风，怕是都要冻出病来。

余睹仿佛此时才活过来，终于在夜幕中迎风应声：“事到如今，谈何定夺？蒲答，不要点篝火，让大家聚拢起来，外面围马，里面围，就说我有事要与诸位手足兄弟商量。”

心腹听到余睹说的严重，不敢怠慢，赶紧将剩下聚拢起来，而马围起来以后，余睹方才再度出声：“一直到此时，还有如此多兄弟不离不弃，余睹感激涕零，便是原本该一死了之的，此时也要拼了命为诸位兄弟求个安身之所才能去死……而且，咱们确实没到山穷水尽之地。”

这话有些突兀，饶是剩余之对余睹个个忠心无二，周围一圈也有些骚动之态。

“诸位兄弟，我从过了黄河一直是惊惧加，一直到刚刚局势无解才放开了心思，想明白了一些事……你们说，耶律马五老早就因为兵权之事对我厌恶至极，且又对真忠心耿耿，如何会好心送我过河，劝我来投西夏？”

周围轰然一片，那蒲答也忍不住当场相询：“是耶律马五诈我们？四太子不想杀我们？”

“是也不是。”余睹声音低缓，却渐渐有力。“耶律马五一如何有这个胆子这般陷害我？莫忘了，这些年在河东，咱们常居住都是要被监视的，先是希尹，然后是拔离速……若只是马五使诈要害我，如何瞒得过拔离速那里？太原方面如何能让我打着劳军旗号堂而皇之过河而不加询问、阻拦？”

周围都是低级军官，哪里懂这些事，此时闻言，一面觉得有道理，一面却又只觉得脑中浆糊一般混，还是弄不清其中利害。

而余睹此时着实是要剖心挖腹了，却是毫不犹疑，继续在寒风中坦以对：“具体为何，我也一时想不出来，但能指示拔离速与马五的，想来只有此时应该已经到了太原的完颜兀术而已，而完颜兀术多次一举，或许是要那我当个问路石对西夏或者活投石问路，或许只是想名正言顺走我……也全都无所谓了，因为他自燕京而来，半路上发出指示，却是不可能尽数知道此间内的，所以必然不能想到咱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