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议计亲征

…………

秦胡亥跌坐在榻上，他悲戚道：“诸君！这就是寡与卿等治下的大秦？先帝尸骨未寒，而山东皆叛，可叹乎？”

“陛下！”李斯起身。

“左相又要说什么？”秦胡亥打断了李斯的话，环顾一周道：“寡谕，以卫尉部两万，中尉部一万五千，羽林军一万，郎官五千，共计五万众，移驾洛阳，亲征讨贼！”

“陛下！”右丞相冯去疾闻言奏道：“如此关中空虚......”

“无妨。”秦胡亥摆手，他看向宗正公孙組道：“老叔祖，召我陇西嬴氏部族及雍城老世族共守关中，告诉他们，大秦与他们同休共戚！”

“唯！”

“另。”秦胡亥转向章邯道：“少府，传寡谕，骊山刑徒二十万众，皆免刑罚，卒而战，赐爵一级，由卿统之，东郡，全力绞杀叛军。”

“唯！”

“景夫！”

“陛下。”

“上谕传至左将军贲、前将军恬、后将军信、武安君仲、郎中令畢等诸将军，叛秦者，当神共戮，天地诛之！绝不可姑息养，凡拿起武器者，皆为敌虏，杀之而不怜，同以首级而记军功！”

“唯！”

陈郡，治所陈县。

王贲大军步步紧，不断光复被叛军占据的城池，然而陈涉全然不在乎，他收拢兵力共计五万余聚集陈县城下，今之战争非他陈涉一而反，乃整个楚对秦的复仇。

郡丞吕初惊惧地看着城下密密麻麻斩木为兵，揭竿而起的楚民众，郡守等此时皆不在，他颤抖着对身侧的郡尉白莒道：“白君，今......”

“郡丞。”白莒摇了摇道：“县中共有士卒二千，且不说兵力不如贼，且这士卒可皆为荆，眼下来看，若守不过是玉石俱焚。”

“白君以为？”看了眼怯战畏惧的郡尉，吕初道：“既不可强守，那白君可有妙计贼？”

“贼？”白莒嗮笑：“郡丞当真不知兵也！今天时地利和皆不在我，唯有献城而降，方可免得杀戮，兵罹所至，当寸土不生。”

“铮！”

白莒话音刚落，吕初愤然地拔出佩剑，抵在了其颈部，训斥道：“白莒！汝与吾皆为秦吏，当有守土报国之责，今贼兵至于城下，汝不思敌，却言之投降？当真以为吾之剑不快吗？”

“秦吏？”白莒丝毫不惧，反而冷笑道：“吾乃楚宗室，白公胜之后，委身事贼已是辱没先祖，今楚皆反，吾却要为秦守城，吾......”

白莒没能有机会说完剩下的话语，吕初剑身用力，结束了同僚的命。

“吾等！”吕初置剑回鞘，环顾左右道：“既食秦禄，是为秦臣，今贼至此，吾等当死战！”

……

沉寂，陈县的士卒们面面相觑，皆垂首不语，吕初的拳拳报国之心并没有感染到其他。

无言良久后，一士卒突然登上高台，语气急促地高声嘶喊道：“吾等皆为楚，为何要替秦守城？秦占我土地，戮我同胞，夺我财富，今城外皆我子弟同族，陈王光复大楚，吾等应开城而迎！”

“开城！”

“开城！”

“开城！”

此起彼伏的声响振聋发聩，乃至城外的陈涉都听的一清二楚，他笑着对吴广道：“阿兄且看，天佑我大楚，秦必倾覆矣！”

军心已，而民心不附。

吕初悲戚地拔出长剑，仅带家生子仆等不足百余开城而战。

月光下，吕初伫剑艰难地立在城门下，发散落，血迹涸，四周是将他团团围住，举着火把的叛军骑兵。

“郡丞？”陈涉骑在马上打量了一眼吕初，问道：“秦狗，降不降？”

“哈，降了贼？哈哈哈哈。”吕初仰天大笑，一血出，怒视着陈涉道：“我大秦有战死之郡丞但从未有投降的郡丞，荆！给个痛快！”

“是个汉子。”陈涉弯弓搭箭对着吕中道：“如此，本将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