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所见

甫一登上黄河大堤，刚一踏上河南的土地，陈子龙和夏允彝就惊呆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这还是他们记忆中肮脏贫瘠的黄河沿岸吗？

绿色成林，顺着黄河岸堤延伸出去，不知多少。官道两旁，绿树成荫，水利畅通，流水潺潺，田野碧绿，一望无垠……

这是连年天灾、兵祸连连的河南吗？

都说河南蝗灾旱灾，三年灾祸亘古未有，可这满眼的绿色，就是江南，也没有如此多的树木，如此好的庄稼。

他们一路沿运河北上，在宿迁转船，到了开封城外的黄河段这才停船上岸，一路沿途所见，百姓衣衫褴褛，生活似乎困苦，但百姓神饱满，完全没有江南多数百姓的麻木和死气沉沉。

尤其是黄河沿岸，风景之秀丽，百姓之怡然自乐，令印象刻。

黄河上千帆竞发，水泥加固的大堤固若长城，河边垂钓的百姓，热闹净的渡……

一队军士顶盔披甲，抬挺胸，目不斜视上船，渡上的百姓都是恭恭敬敬让开，军士们上船，向百姓挥手致意，惹起百姓们一阵热烈的回应。

陈子龙定睛一看，渡上有两个木牌，一个上面写着“军优先”四个大字，另外一个则是“士兵神圣、不可侵犯”八个大字。

陈子龙和夏允彝对望了一眼，都是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惊诧。

这些军士个个黝黑健壮、脸上都是风霜之色，显然不是花架子。这些虎狼之士，地位如此之高，王泰到底想什么？

想起黄河和运河上所见的河南水师战船，火炮幽幽，将士彪悍，即便是大明的九边锐，阵容怕也不过如此。

不过，百姓给官军让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些河南官军，未免也太霸道了些，让失望。

陈子龙和夏允彝正在沉思，一旁夏允彝10岁的儿子夏完淳，指着河面上，大声喊了起来。

“爹，陈先生，有落水了！”

陈子龙和夏允彝都是一惊，一起向着河面上看去。

两艘货船，一东一西相向而来，或许是船体太大，速度太快，躲避不及，两船撞在一起，船上两落下水去，引起船上同伴的一阵惊呼。

“这些，怎么还不下水救？”

看着落水的在波涛里挣扎，陈子龙焦急地叫了起来。

“也许没有会水。这年，自保，恐怕没有会冒着生命危险，下水……”

夏允彝话音未落，夏完淳指着河面上，又是大声喊了起来。

“官军，官军跳水救了！”

陈子龙和夏允彝仔细看着河面上，不约而同转过来，相对了一眼，目光又看向了河面上。

黄河水汹涌，又正是初夏，水流湍急，几个军士奋力地游到两个落水者身边，拖拽着他们，向着自己的战船游去。

但船上的军士一起，大声呐喊，划着战船，向救者身边划动。救的军士们终于把两个落水者上船去，自己也爬了上去，疲力尽，坐在船上大喘气。

一个军士过来，按住一名昏迷落水者的胸，同时嘴对嘴吹气，那吐出几河水，看样子是给救活了起来。

战船滑向落水者的船只，两个落水者被拉了上去。船上的拱手答谢，并扔下一袋东西来，落在了战船上。

一个军官模样的军士上前捡起袋子，指着船怒声呵斥，并把袋子扔了上去，这才向船上连连作揖的感谢者们挥挥手，带领军士们划船离开。

“这是大明的官军吗？救也不收银子？”

岸上的百姓喝彩声一片，陈子龙恍然若失，救还不收谢金，想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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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会收受贿赂了。

“军优先，怪不得这些官军如此受百姓欢迎，王泰治军，果然是不同一般啊！”

夏允彝也是摇了摇，内心震撼之极。

夏完淳此刻满脸兴奋，慷慨激昂地大声吟起诗来。

“诗界千年靡靡风，

兵魂销尽国魂空。

集中什九从军乐，

亘古男儿一放翁。”

夏完淳诵完，击节叫好，冲着河面上竖起了大拇指。

“王泰经世致用，治军有方，为国为民，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夏允彝和陈子龙对望一眼，夏允彝苦笑着摇了摇。

自己这个儿子，年纪虽小，却是骄傲倔强，他如此推崇王泰，实在是出乎意料，但也可见王泰所作所为，让折服。

不过，大明官军一向碑不好，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祸害百姓者也不乏其，河南官军却是训练有素，秋毫无犯，足以媲美前朝的岳家军了。

“朝廷的官军，一言难尽。江南的官军，只怕不及河南之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