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龙图夜审喜当爹】

马汉点同意，继续念：「职业：退休；家住陕西巷六号。」

栾小菊听到「退休」二字，赶紧说：「其实我返聘了——现在在纱帽中医院

看专家门诊，每周坐诊两个下午，晚上是风雷动广场舞大队总教练，还是月光卡

拉OK俱乐部指导员。」

马汉面无表：「宁国芙一名，，三十四岁，家住王寡斜街九号；职业，

『肥肠道』饭店老板。」

「三十三……我还没过生呢……」宁国芙说了一半又改，「您说的对。」

「当然，你什么事也瞒不过我们。」

「哎呦！」是那男孩又想开接话，被宁国芙一脚跺在脚面上，踩了回去。

马汉说：「栾小菊是你婆婆。」

宁国芙满脸堆笑，连连点：「对对，哎呀看你们查的这么详细我就放心了，

你们一定不会冤枉一个好。」

「也不会放过一个坏——宁国富一名，男，二十七岁……」马汉停下，抬

眼打量那黄面男子宁国富。

宁国富说：「显老是吧？机关压力大啊，都考公务员，你们不知道公务

员有多难。」

马汉：「我没说这个——你们俩这岁数，超生了吧？」

宁国富说：「我们家少数民族，回族。」

马汉：「回族？回族你卖溜肥肠？」

宁国芙：「我们除迷信！」

王朝惊叫：「别瞎说……」

「阿拉胡啊磕！」马汉厉声高呼，浓眉倒竖虎目圆睁，抽出腰刀冲向栾小

菊，王朝拦腰抱住。

宁国富噗通跪下：「其实我们都是汉，回族是我爸找改的——他嘴馋，

那些年只有回族每个月能买两斤牛羊……」

马汉瞬间恢复平静，收起刀子，说：「这不是你们间，到了我们这儿问你

什么就说实话，知道吗？」

「是，是。」宁国富仍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职业是三不管部五局七处科员。」

宁国富探说：「科级调研员——您那单子没写全。」

马汉不理他：「家住陕西巷六号，宁国芙是你姐姐，栾小菊是你……」

「我是他亲（读庆）娘。咳，现在都不按老年间叫了，他就叫我栾大娘。」

马汉抬眼看他们：「你怎么会让这么远的亲戚住家里的？」

栾小菊凛然说：「我天生热心肠，就帮助，陌生都帮，何况小富是我

们家实在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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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富说：「我本来自己在外面租房住，上个月突然整顿出租屋，我那栋楼

被封了，一时找不着合适的房子，我只能厚着脸皮来打扰几个月。」

王朝问：「你一个公务员也被赶到街上？」

「公务员也不是都有房，虽然国家撵我上街，但是我理解国家的难处。」宁

国富不小心说顺了嘴：「再说上次国家半夜把握撵出来，至少还给了一个钟收

拾行李，您二位这次连衣服都没让穿，到底是旧社会……」他越说声音越小，到

最后跟蚊子似的。

王朝也不跟他计较，继续对名单：「厉容一名，男，十三岁，家住王寡斜

街九号。」

那男孩厉容自己说：「栾小菊是我，宁国芙是我妈，宁国富是我舅舅。」

台阶上的殿堂里传来一阵鼓声，王朝说：「升堂了，跟我们上去吧。」

几个互相看看，栾小菊一挺胸，说：「上去就上去，包公戏我看多了，今

儿看看活的！」

栾小菊领，一伙睡衣男气势汹汹地抢在鬼差前冲进阎王殿，倒把包公

吓了一跳，忙问身边的公孙策：「怎么回事？起义了？」

展昭向前一步：「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在阎王殿奔，不要命了？——你们

是刚作死的艺术家？」

王朝马汉跟着进来，说：「站好站好，就在黄线后面站好——大，他们就

是今晚号案件的相关等。」

公孙策镇定地说：「现在开庭，案件编号416——陕西巷伦怀孕案。」

穿着睡衣的一家子瞬间沉默，互相看看，脸上忽红忽白，气氛诡异中带着尴

尬，像是一群鸭子刚发现窝里多了个鹅蛋。

「血！」栾小菊个行动起来，她嚎叫一声向前冲，踉跄着跪倒，

又继续膝行几步抱住了公孙策的腿，两只大蹭着他腿，喊冤喊得抑扬顿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