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49卷）280

。」雪贞一脸茫然，全

不知说的是自己。

伊黄粱本想让阿傻过来叩谢，听老如是说，心一凛，改道：「你先带

雪贞姑娘下去更衣，莫教感染风寒。」阿傻拄刀而起，与雪贞相扶而去，莫说犹

豫停留，连一眼也没多看，彷彿刚从阎罗殿前踅一圈回来的是别。

「果然是心硬如铁啊，呵呵。」殷横野捋须轻笑，气难知褒贬。

伊黄粱不无惭愧，低声嚅嗫：「我……我失态了，先生勿恼。夜寒露重，还

是里聊罢？我给先生沏茶。」

老摆了摆手。

「我另处有约，不克久留。来一梦谷就是瞧瞧你的身子而已。」

伊黄粱益发无地自容，陪他缓步行于渠畔，两慢慢往谷外行去。「先生经

历连场恶战，还是让我为先生把把脉，配制几味补益的丹方吧？」

「这倒不急。」显然急的是别个。殷横野澹澹一笑，字斟句酌着，伊黄粱不

敢打扰，片刻才听老道：「关于天佛血，我们还知道些什么？」

「……鬼先生那枚么？」伊黄粱一下没忍住，几欲失笑，正色道：

「总能卖个几万两罢？」

殷横野也笑了。

总算气氛不再尴尬，又似往温煦。

论法大会的采——若选出三乘法王的话——据称是平望大报国寺所藏的一

枚佛门奇珍「天佛血」。但谁都知道大报国寺压根没什么佛血，否则也毋须责令

慕容柔，教他上天地翻遍东海的找了。

鬼先生约莫是揣测皇上的心思，想藉此敲打镇东将军，与驱役流民是一样的

手段，萧谏纸估计也没认真。按计画，毕竟是鬼先生要做法王，不能太寒碜，这

厮不从哪里搞来前朝白玉京祇物寺所藏的「天佛血」——一块价值连城的血玉髓，

稀世罕见，只非天佛所遗，在白玉京大火中不知所之。拿出这等行货，果昧也算

费尽心思了。

在世眼中，天佛血就是这么回事。

發鈽/回家的路④ⅴ④ⅴ④ⅴ.○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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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宣称其是的宝物多了去，循环争斗、你抢我夺是有的，却无一具

备什么神佛圣质，能济世救民，普渡众生。伊黄梁是随先生往啸扬堡抢夺何家密

藏之时——当时他戴的是「下鸿鹄」的面具——才亲身体会那物事的厉害，知晓

传说绝非无的放矢。李蔓狂划袋子的瞬间，那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体衰力竭，

直似硬生生自体内抽去生命元，连一刻也无法多待。

先生示意他速速退去，其后再没提过佛血，直至今。

伊黄梁只有在医道上，自信是经得先生谘询的，此问自是着眼于此。啸扬堡

之后，他翻遍医典，大胆做出几种假设，还抽空试验一二，欲推断出那恐怖的魔

渗何来、有无解法等，以备先生问起。正因有这份心，伊黄梁才能绕过那「不使

一」的誓言，始终为老所用。

他对只能摇的自己感到懊恼，笑容飞快自面上褪去，肃然道：「没有

的线报了。既不是病邪，也非是药毒，我查遍医书，未见相类的描述，这天佛血

此前只怕是从未现世过，简直无从下手。」

殷横野也不意外，澹然道：「就算是有，怕是杀光了所遇之，以致无有记

录留下，亦是合合理。」

伊黄梁见老不欲多说，终究按捺不住，追问道：「先生，莫非那李……有

动静了？」殷横野摆了摆手，笑道：「我只是忽然想到，顺一问罢了。此际事

繁，还怕少这一桩？」伊黄梁失笑道：「先生所言极是。」

行至出谷的大道边上，殷横野示意他留步，突然问道：「那鹿别驾的义子，

你打算何时施救？」伊黄梁知他问的是苏彦升事，虽觉有异，仍是恭敬回答：

「我本想待古木鸢事毕，再来动手，以免天门众在谷中进出，耽误了正事。」

殷横野道：「你一边养伤，正好以天门众为掩护，谷外诸事，牵扯不到你

身上来。观海天门中伏得有，不便能用上，可再斟酌一二。」

「我理会得，多谢先生指点。」

目送老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身后的丛里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响，阿傻

手按刀柄，现出身形。「白痴！」伊黄梁冷笑：「连我都能察觉你的存在，以先

生的修为，你这跟大街上光着敲锣打鼓有甚两样？」眸中却无责备之意，反

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