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挑情录（03）酒家蒙难

意来还债的哩！」

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忠大的──」刁侯继续说道：「你表哥一回到地方上，我们就很注意他了。有桉底嘛！所以呢，我们就暗地里对他做了一些录音。那一堆录音带里，可有你烦的事哩！」

「好同学，你快讲。」阿忠迫不及待了。

「讲得清楚吗？」他从西装内袋中掏出一卷录音带给对方说：「找一台录音机来，播放出来就知道了嘛！」

阿忠又迫不及待地从橱柜中摸出一台录音机，手微微颤抖地将带子放了进去。

先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对话，之后，他就竖耳倾听了。

「老的，现今我要怎么做？」这是他表哥烂肚大仔的声音。

对方沉默了一会，咳嗽了两声方才回道：「莫怕，跟伊谈判直接向伊要工程，不能放掉。」

那苍老沙哑的声音，他感到很熟悉。

「伊的实力恐怕──」烂肚大仔的话即刻被打断。

「叫你莫惊知呒？伊也不敢黑白来，没阮的命令，伊绝对不敢动，你放心。」

阿忠听到此一拍大腿道：「是伊。」

「对，你的顶上司王老县长。」刁侯笑出声来：「在本县他的声音谁听不出来？」

「──」阿忠只骂出一声，下面对话又开始了。

「以后呢？」烂肚大仔又问？

「你等我的命令，总之你不会吃亏，我会让你做老大。」

电话出现一阵杂音，刁侯伸手便把它关机了，转看阿忠，后者已面色惨白地张大了。

「怎样？」刁侯故作轻松地说：「我说这才是你烦的事，是么？」

阿忠仍愣在原地，惊讶的表仍未恢复过来。

刁侯得意地接续道：「据我的分析研判，你的主子受不了你了，他找了你表哥来取代你，不过他高明的地方在于他把烂肚大仔摆在你们『巨』的对手『鼎王』那边。这一步棋多厉害呀！其中还有什么谋──是要吃掉『鼎王』呢！还是另有企图，完全不知道，可见他是只老狐狸，半身不能动了还要耍的，谁斗得过他？」

「伊为啥米要赶我走？搁为啥米不要明讲？」阿忠好似痴呆了一般喃喃自语。

「好同学，别傻了，他是玩政治的耶！下手有多重呀，你想想看，他一手把你拉拔到这董事长的位置，难道看你一天天坐大啊！利用完了，他当然随手就扔，再找一个替代就是了；何况你是真的坐大了难道就没想过把他那残废老一脚踢开？他能不担心吗？」

「我从来没想过踢他，从来没有。」他仍兀自喃语。

「笨噢！那是你的想法，别可不这么想；他为了自保就不得不防你呐！」

「我要怎么做？」阿忠对着半空问。

「很简单，送你八个字。」刁侯刁起一根烟道：「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８

阿忠变得失魂落魄了。

他要公关杨小姐和小弟黑面、臭陪他饮酒解愁。

席间，众皆看得出老大的闷闷不乐，但却不敢间其原因，倒是臭较机伶频频向杨小姐使眼色，要她展开攻势讨大的欢心。

「董事长──」杨小姐厚厚的嘴唇吐出的竟是嗲声嗲气的腔调：「我要敬你三杯酒。」

「为什么？」阿忠放下杯子好奇地问。

「杯，我敬你对我的照顾。」她无限娇柔地扬杯了。

「有道理。」臭及黑面从旁助阵，忠大的不得不顺从地举起杯仰脖尽。

「第二杯，我仰慕你在江湖上大哥的地位。」她又了下去。

「好，好。」二鼓譟道。

「好个，不比以前啦！」这杯他是皱着眉喝下去的。

「第三杯，我祝你每天都有美相伴，不会寂寞借酒浇愁。」

「太了。杨小姐真会讲话。」哼哈二将争相表功，他们此时似乎察觉到这个的地位将很快窜起。

阿忠愈喝眼睛愈亮，瞪着杨问：「美在哪？」

「水姑娘在此呀！」小杨灵活的眼睛故意眨两眨。

「哈，哈，哈。」阿忠大笑起来：「管他王仔伊个老王八，今朝有酒今朝醉。」

「王仔是谁？」小杨问。

若换做哼哈二将谁也不敢贸然问出这问题，否则吃不完兜着走，但她小杨非道上，不懂事嘛！且老大正心花怒放时。又怎会怪罪水姑娘呢？

「就是伊个老县长，──」阿忠啐一。

「他若生您生气啦？我就是来给您消火的啊！」

小杨说完又举杯敬他，但阿忠喝完却摇摇说：「我醉了，黑面，你送我们回去。」

赫！他说的可是「我们」而不是「我」，哼哈二将跟随他多年自是一目了然便兴高采烈地去取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