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行（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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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呆，摇摇：“我要回家”。

话语平淡，却是透着一缕浓浓思乡之，皇甫庶低久久不语，待再抬，

眼已微微湿了：“夫，回不去的…按大楚律法，王妃和侯夫是不能改嫁的，

有子嗣还好，可承继爵位，受了封地，你这当娘的也可以留在这里养老…现在这

种况，只能给送到京城，困于一院之地”。

“我要回江南”。轻轻又道。

“夫，”皇甫庶轻叹道：“你要想一想，这庄园要是给朝廷收走了，靠着

这百亩田维生的那些老农可就惨了…受了你这么多年恩惠尚活的那么艰难，再受

官家盘剥，还有活路么？”。

摇不语。

“再想想他们孩子…可一直把你当观世音姐姐的，你就忍心让他们流离失所，

饿死在路边么？那些孩子，你忍心她们给父母卖去给作丫鬟，卖去青楼？”。

半晌，喃喃：“我该怎么做？”。

“让那少年扮侯爷，也可救他一命！你救他一命，庄园里所有也因这得福

…救一命，尚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这能救得多少？”。不语，皇甫庶轻轻

又说：“何况对夫也是好的”。顿了顿道：“至少他是个男”。

手微微一颤，眼里现出一道冷光，尚未开，皇甫庶扑通一声跪到了地

上，连抽了自己几个嘴：“夫！小的失言！小的太以小之心度了，请夫

看在田庄那些穷苦百姓，受一下委屈吧！老求你的！求你了”。

说着在地上连连磕起来，记记清脆，没几下额前已见血。

愣了片刻，跪扑在地，死死把着他肩，不许他再磕下去，嘴唇轻颤，两

行泪顺着脸颊淌下：“叔伯，你别这样…你是看着我长大的，这怎么可以…”皇

甫庶眼含热泪，轻问：“睿婷，你答应了？”。

“…他同意的么？”。

“会同意的”。皇甫庶忙道，看着，眼再湿：“睿婷，让你受委屈了，

叔伯对不住你”。

皇甫睿婷泪再淌，摇不语。

皇甫庶步出堂屋，院中缓缓向一侧厢房走去，寒风掠过，撩起额边斑斑白发，

烛光摇曳下，眼仍湿，眼神里却哪里还有一丝悲苦之意。

09。

皇甫庶进了厢房，取了把椅子，炉边坐下，加了些炭，拍拍手，看向赵家

公子，半晌，视线慢慢落下，盯住他左手。

赵家公子蜷了指尖，笑笑：“谢侯爷能收留在下…敢问皇甫管家，何时再起

程？”。

“不会再起程了”。皇甫庶摇摇。

“不会了？”。赵家公子喃喃着，右手缓缓搭上剑柄。

“少爷，老无丝毫恶意，还望不要多虑”。皇甫庶盯着那剑笑笑。

“少爷？”。

“在下心里，令尊一直是老的主子…我指庄宗”。

“庄宗？”。

“少爷，你左手小指是残缺的吧？你就是朝廷悬赏十五万文银捉拿的那吧？”。

皇甫庶轻轻又道：“少爷，你这富家子打扮，配上这长相，看似合理，却有很多

绽的，何况还杀了…周当家看过了那些府军的伤，又查看了你的剑、弓箭

…找到你手臂、胸前的伤”。笑笑又说：“这些周当家当然不会跟我提的，可他

有个脑袋笨，嘴又不严的徒弟，没用我怎么套，什么都说了”。

缓声又道：“没有疑问，那些府军就是少爷杀的，或是与合伙杀的，少爷

也正是庄宗遗子”。

“如果你们这么确定，嘛不把我给官府，”赵家公子轻笑：“可得银十

五万两的”。

“这世上，不是所有都为钱财活着的”。

皇甫庶摇摇，轻声又道：“少爷，你要知道，赵家姑娘必是朝廷设的饵，

开封是绝不能去的，嗯，原最好也不要回了…这新帝一心要你死，要是一直钓

不到你，他会跟那边契丹涉的…只要价码合适，亲爹亲娘尚可易，何况少

爷对于契丹来说，只是个外族”。

赵家公子笑着不语。

“少爷，你留在这里最为安全”。皇甫庶又道：“侯爷已经死了…没外知

道，少爷可以侯爷的身份留在这边”。

赵家公子呆了片刻，忽的轻笑出声，接着轻轻再笑。

半晌，终于止了笑，摇正容道：“皇甫叔伯，谢你好意…我确实是朝廷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