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苍茫天地

池塘中央，

当郑凡回忆起那天于天虎山下山的一幕，当田无镜的身影出现，郑侯爷的迷茫，似乎就马上沉淀了下来。

他开始无畏，也开始无惧，他开始可以看得清楚眼前的光亮，眼前的色彩，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自然，当你回过时，也就能看清楚来时的路。

郑凡不懂炼气士的规则，但一猪，被架在了高处，它也能呈现出一种格局；

更何况，郑侯爷可比猪强多了。

“呵呵呵………”

郑侯爷看着前方的姚师，笑了。

“呵呵呵。”姚师也有些尴尬的笑了。

……

“你在笑什么？”

望江江面上，剑圣看着自己面前的郑凡忽然傻笑起来，江湖行走半辈子的他，心里，忽然一揪。

莫不是，

傻了吧？

好不容易，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被化解了，结果这平西侯没被杀死，却傻了？

扭，再看看那边跪伏在地上也在疯疯癫癫的孔山洋，剑圣掌心里，那可全都是汗珠。

但很快，

剑圣发现郑凡的眼眸里，先前的迷茫开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其往做正事儿时所呈现的邃以及……威严。

“姚师，巧了么不是。”

郑凡开道。

“姚师？”剑圣微微皱眉，随即有些明悟，“姚子詹？乾国……后山！”

……

“见过平西侯。”

姚子詹起身，向郑凡见礼。

而站在池塘中央的郑凡，则将目光落在了姚子詹对面的那位白纱男子身上。

“是你把我弄来的？”

姚师是个什么品，郑凡清楚，但他更清楚的是，姚师的能力。

为何姚子詹能够游历诸国而没太大的危险，因为他是文名高盛，但实则，不为他国掌权者所忌惮。

大概意思就是，弄死他，会坏自己的名声脏自己的手，弄死他，也没什么价值，故而可以一直活蹦跳。

姚子詹开道：“我和寻道在喝茶，正论天下英雄，赶巧了不是，正说到郑侯爷您，就想着，把您也请来，一起品茗。”

郑凡闻言，点点，迈开了步子，逐渐走到了池塘边，最后，走出了池塘，来到了茶桌前。

他是一道影子，没有实体，类似于魔丸脱离石时的状态，不，更稀薄，也更单纯。

郑凡低下，和坐在那里的李寻道对视着。

“鄙，李寻道，见过燕国平西侯。”

李寻道向郑凡见礼。

他们这等风流物，在礼数上，永远不会欠奉；

哪怕明知道自己输了，且输得很惨，不仅仅是将自己一身的修为空耗，还让师尊留下的那一朵白莲，凋谢得毫无价值；

但这份体面和雍容，还是得维系。

“李寻道？哦，我知道你，上次听说你，好像是去西南那里平去了？”

“让侯爷见笑了，我大乾西南之，已经再度平定，西南诸土司，已然再度归顺我大乾朝廷，将继续为我所用。”

“哦？平定了？”

“是。”

“刚平定么？”

“是。”

“算算子，快一年的时间吧？”

“是。”

“不过是一些土，一些土兵，而且还是一盘散沙，居然还得花一年的时间来平定，唉呀，不愧是乾国。”

说这话时，郑侯爷脸上带着极为清晰轻蔑之色。

他先前挖了个坑，你以为他说的是真快，实则，他想表达的是，竟然这般的慢？

偏偏，还无法反驳。

你平定的是西南土司，家，平定的是雪原诸部。

雪原和半归化的土，到底哪个更难对付，李寻道不是那种为了面子故意颠倒黑白的。

“姚师。”

“嗯？”

“你们乾，真的是很有意思。”郑凡挺直了身子，摇摇，“点正事不行么，怎么就喜欢躲在背后玩儿这种手段呢。”

这是清晰的鄙视了。

姚子詹开道：“若是真能成呢？”

“喏，这就是你们乾，最大的问题，连大乾的相公，也是这种想法，足以可见，这个国家的气血，到底衰败到了何种地步。”

“侯爷言重了吧。”李寻道开道，“士别三当刮目相待，今之乾国，不再是当年之乾国，后之乾国，亦不再是今之乾国。”

“没用的，没用的，你们这批不死，他乾国，无论换多少张皮，还是那个乾国。”

郑侯爷生气么？

郑侯爷必然是生气的。

好端端的，自己在望江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