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王旗之下，兵锋所指！

独孤牧略有些枯的手，撑在了城垛子上，摇摇，笑道；

“我年纪大了，一旦年纪大，就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油尽灯枯的大限，也有一种时不我待的急迫。

但我淡然了，真的淡然了。

他呢，

站在那把椅子旁边，不急着坐；

现成的果子，他嫌弃，其实就是不想摘；

因为他等得起，

他觉得自己，

能活得很长，

长到足以让他另起炉灶，重再来！”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

独孤牧那一双宛若孤狼一般的双眸，

死死地盯着造剑师。

造剑师则在此时闭上了眼。

“其实，就连魏都不知晓，你到底会不会杀，因为没见你出过手，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你的眼光见识，绝对远在常甚至远在我这糟老子之上。

所以，

你心里，

应该是有数的，

是吧？”

造剑师不语。

“昔，你先站在大皇子身后呐喊，后又站在三皇子身后摇旗，最后，又站在了四皇子身后。前者，能给你想要的材料和剑谱，他们要玩，你就逗他们玩；

但王上呢，

为何你最后，会站在王上身后？”

“没有什么为什么。”

“不，是有的，必然是有的，他必然有哪里，打动了你，让你觉得，非他莫属。我了解你，我独孤家的怪胎，别不懂你，我懂你。

你的眼里，

无君无父无尊长，世俗纲常伦理，在你眼里，还没剑炉里的一块炭更值得多看一眼。

但你现在在什么？

你居然真的在为他游走？

为他奔波，为他行事。

说句真心话，

我就算战死在这里，

你该走还是会走，不会为我这个老不死的拔剑；

但我感觉，

若是有朝一，

他将死了，

你会站在他面前的。

无论你到底会不会用剑，会不会杀，你都会为他，将你的剑，拔出来。

隶，许他一两餐饱腹，他可为你卖命；

平民，许他金银细软，他可为你卖命；

富户，许他门第门槛，他可为你卖命；

无他，

画饼而已。

至于贵族………

贵族的命，

值钱啊，

怎么卖？

不到万不得已，是舍不得卖的。

而你，

你的命，在贵族里，又算最值钱的。

他到底给你画了怎样的一个饼，

你愿意去相信他？”

独孤牧忽然笑了：“寻常画饼，只是画出来，给你看看个大概样子，能画，不一定能做，因为谁知道以后。

是否，

你清楚，

他能活到以后，所以………”

造剑师摇摇。

“不知道？”

造剑师沉默。

“不想说？”

造剑师依旧沉默。

“好，不说，没事，但有件事，我必须得提醒你。

花，枯荣盛败，，生老病死。

帝王，虽号称天子，却也终究离不开那一场回。

天子，也会死，所以，天子身上才会带着味。

若真的长长久久，不说长生不老，但要是真能活得比那最擅养身的炼气士还要久，他身上，还会有味么？”

造剑师闻言，扭，看向独孤牧。

独孤牧猛地一拍城垛子，

喝道：

“为何当年，只有屈天南一支青鸾军北上晋？

石远堂，他没找过么？

昭文通，他没找过么？

老夫，他没找过么？

只有屈天南去了，只有他去了，我们仨，没答应。

为何？

呵呵呵呵………”

独孤牧有些咳地笑了起来：

“因为，和野联手，丢，丢，丢祖宗的呐！！！”

独孤牧吸一气，

低吼道；

“可他，身为熊氏皇族，连我等都觉得丢，他呢，他却觉得，无所谓的。司徒雷临死前，为何要将那成国基业，送予燕国？

只是为了保一个子嗣富贵么？

因为连司徒雷那个半路出家的皇帝，所谓的成国太祖皇帝都清楚，夏夷需严辨。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