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老东西

且，东山堡只是双方战区的一部分，在更外围的野外，处处是燕的兵马驻扎流动，燕的哨骑探马，更是完全覆盖在这一块区域，援兵想要偷偷摸摸开赴这里再杀出，根本就不可能。

士卒们和将领们，其实都在等待，等待一个，去拿主意。

而这个局面下，

所能拿的主意，

其实就那么两个。

石远堂开道：

“老夫，要见大燕平野伯爷。”

……

青铜战车，还停留在那里，外围，则是一众楚军士卒，他们惶恐，他们不安，因为在他们面前的，则是一众带着明显戏谑神色的燕军。

而原本应该站在青铜战车上的老，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去做什么了，大家其实心知肚明；

眼下，楚在强撑着，等待柱国谈完归来；

燕也是在强行按捺住疲乏提着那一气，等待来自自家伯爷的军令。

而在穿越过一众燕军士卒后，孤身一的石远堂，终于走上了郑伯爷的帅輦。

石远堂看见了坐在帅座上的郑伯爷，

其身上金甲上满是血污，面色泛着红，一场厮杀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疲惫，反而还有一抹抑制不住地亢奋。

年轻，

年轻啊，

意气风发。

石远堂叹了气，他很羡慕这位年轻的大燕伯爷的气神，这样子的将领，就算以后可能会因此而失败，但在其失败之前，天知道会有多少对手倒在他的刀之下。

自己，可不就是其中一个。

石远堂没有下拜，他是大楚柱国，自有一分体面，就算是眼下，也不会去刻意折腰。

但他还是笑了笑，

对着郑伯爷拱了拱手，

道：

“见过………驸马爷。”

楚喜欢用“驸马爷”的身份来称呼郑伯爷，尤其是败在郑伯爷手下的。

可能，是这般称谓，可以看作是“自家”，以减少一些双方实际上是敌对国之的尴尬。

磕了药的郑伯爷现在还在“兴上”，

他微微低着，单手托着自己的下颚，轻轻摩挲着自己最近疏于打理而长出的须子，

道：

“柱国？”

“老夫大楚柱国，石远堂。”

郑伯爷抬起另一只手，他现在不太想要听太多的客套和自我介绍，而是直截了当道：

“请降？”

石远堂点点，道：“老夫输了，请郑伯爷给这些儿郎们一条活路。”

郑伯爷眨了眨眼，

伸手指了指石远堂，

道：

“既然知道自己输了，你怎么不跪？败军之将，也该有败军之将的样子。”

“老夫年岁大了，希望………”

“想要个体面？”

神亢奋中的郑伯爷开启了抢答。

“是。”

“体面，是我给你，你才有，而不是你来向我求，我就得给你，我不想给你这种体面，你刚刚搞了那么一出，差点没把本伯给搞死；

本伯麾下，也在先前战死了不知多少儿郎。

对不住了，

给不得你体面，

跪吧。”

“郑伯爷，士可杀不可辱，其实，老夫也没想活，还请伯爷对一个将死之………”

“三数之下，不跪，今所有楚俘，格杀勿论！”

“三。”

“二。”

“给平野伯爷，行礼。”

石远堂对着郑伯爷，跪了下来，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憋屈和愤恨之色，反而，是带着笑容，像是一个长辈，在看着一个调皮的晚辈。

他的笑容，看得郑伯爷心里一阵烦躁。

石远堂则开道；“郑伯爷，这一仗，你打得太着急了，依老夫看来，你当时应该选择撤兵才最为妥当。”

“我要你来教我怎么打仗？”郑伯爷仿佛听到了一件极为荒谬的事，伸手指了指石远堂，“一个刚刚败在我手中的手下败将，现在，跪在我面前，还想当起我老师来了？”

阿铭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药瓶，唔，这药效居然这么强大，主上这简直是飘了。

一边，正盘膝而坐恢复着元气的剑圣也不由地多看了几眼郑伯爷，要知道，平里郑伯爷在待接物方面，其实颇有一套，该狂时狂，该收时收，会做得很是得体，放在以往，他不会对一个败军之将这般咄咄。

再看看郑伯爷泛红的眼睛，剑圣也只得微微摇；

真的得庆幸这丹药是薛三鼓捣出来的，和所谓的五石散差别很大，且加了一些中和药效的成分，否则真要一记猛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