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草台班子

卖力，就是梁程，虽然不愿意，但你要他去表演杂技吸引客，他也是照做了。

至于自己，里里外外的，都是她在弄，而她手底下的那一批姑娘，更是旱涝保收的财源。

当然了，风四娘也是不开心的，这大概是在她的所有系列里，所开过的最磕碜的一家院了，手底下的姑娘，娇的没有，会琴棋书画的也没有，大部分年纪和她差不多大，有的，她甚至得喊家姐姐。

没办法，虎城靠近荒漠，苦寒之地，这里的消费水平有限，很多都是往来的马队特意过来泄个火，也不需要窑姐们懂什么吹拉弹唱，能让自己哆嗦出来就行了。

对于风四娘来说，这就相当于是让米其林大厨跑去路边摊做烧烤……职业幸福感简直低得令发指。

不过，

听到这里时，

已经填下不少食物的郑凡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有一件事，

让他极为疑惑，

环视整个桌子，

吸血鬼阿铭、瞎子北、樊力、薛三、梁程，再加上这风四娘，按理说，都应该是魔一般的物，怎么现在一个个地都窝在这个小城里做起了普通的营生？

这似乎，和他们的设以及画风，极为不符啊。

所以，郑凡开问道：

“这半年来，你们都是在这里，赚钱生活么？”

闻言，

樊力停止了扒饭，

薛三咬住了腿，

阿铭放下了筷子，

梁程皱眉看着骨，

风四娘也止住了絮絮叨叨的话，

最后，

是瞎子北发出了一声苦笑，

道：

“主上，自第一天，我们醒来后，就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那就是，我们都，变成了普通。”

“…………”郑凡。

普通……普通？

这个回答，这个现实，让郑凡是完全始料未及。

不过，冷静下来想一想后，忽然又觉得是那么的合合理。

吸血鬼阿铭都在吃毛血旺了，僵尸梁程都在啃骨了，一堆魔，居然一起蜗居在这边地小城里赚钱养家糊……

如果不是失去了力量，他们怎么可能会接受这种生活？

就算是体验生活，也不可能体验半年吧？

倒是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在听到他们说自己变成普通后，郑凡心里的压力，其实是小了不少。

没了牙的老虎，虽然依旧能一掌抽死自己，但至少比原来没那么可怕了不是？

而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喊自己“主上”，有种认自己为主的意思，但真要自己一上来就驾驭这帮全盛时期的魔，自己可能还真没那么胆量。

似乎这个话题有点揭伤疤了，饭桌上的氛围一下子下降了不少。

郑凡吸一气，然后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风四娘，有件事，他其实早就想问了，但一直憋到现在。

“魔丸，在哪里？”

《魔丸》，是郑凡自己漫画中的主角，一个凶焰滔天的男婴，带着一与生俱来的强横怨念。

说句不好听的，论起物塑造，论起恐怖氛围，论起剧刺激，工作室里的其他，是真的比不过自己的，也可以说，《魔丸》这部漫画，是工作室所有出品漫画中，最极端的一个。

连带着魔丸这个角色，也是这七个魔王之中，最恐怖的一个。

但不管怎么说，魔丸，毕竟是自己亲自画出来的。

在座的这六个，虽然自己也在之前那三年时间里，给他们的故事都续了几画，但毕竟是别的故事，别的角色。

只有魔丸，是自己的。

创作者对于自己的作品，很多时候都有种类似看孩子的即视感，说魔丸是郑凡的儿子，这话，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如果魔丸在这里，郑凡心里能安稳很多。

就比如古代的将军打仗，你手底下没有自己的嫡系，能稳当么？

然而，

这个问题却让风四娘有些尴尬，似乎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边上，坐在那里的阿铭则是站起身，离开座位后进了房间，很快，抱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将盒子往郑凡身前桌子上一放，阿铭很冷冰冰地道：

“他，在里面。”

“嗯？”

郑凡有些诧异地伸手，将这盒子打开。

原本，郑凡还以为是魔丸出了什么意外，里面装的是他的颅，因为他是婴儿，虽然这盒子小了点，但装他一个脑袋似乎也够了。

但等打开盒子后，

发现盒子里只是一块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