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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妍站在宋无暇身前近处，居高临下，看着她，说道：“你如果想活，只需你做一件事。”
宋无暇仰脸哀怜，说道：“莫说一件，十件八件我都愿做！”
“不用十件八件，只一件！”
“是，是，莘主请说，是什么事？”
令狐妍叉腰俯视，对她说道：“只需要你把宋鉴是如何私通伪秦、畜养死士、图谋作
的这些事说出即可。”
“可、可他没有对我说过这些事，我对他的这些勾当一概不知啊！”
令狐妍说道：“不知么？”
“不知啊！”
令狐妍感觉自己此刻像个大坏蛋，但不知为何，看到宋无暇那受惊如小白兔的模样，却心
隐觉兴奋，她循循善诱地对宋无暇说道：“宋鉴就没有告诉过你，他秘密遣
去往咸阳，与氐秦的孟朗接？他就没有告诉过你，他请求孟朗说动蒲茂，兵攻我定西，他愿作内应？他就没有告诉过你，他畜养了死士百余，并於家中私藏铠甲强弩？他就没有告诉过你，他想要给宋方、宋羡报仇，甚至打算刺杀我家夫君？宋后，这些事
，他可是都告诉宋翩了，宋翩已经主动提请作证，……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么？”
“没……”
“没有么？”
“没……”宋无暇福至心灵，在令狐妍的
视下，改
说道，“有！”
“到底是没还是有？”
“有！”
令狐妍松了一气，心道：“果如阿瓜所言，宋后娇生惯养，是个不经事的！”
宋无暇这么快就就范，其实不仅是她娇生惯养，还有另外两个缘故。
一个是宋家今不如昔，且非小小的今不如昔，还是大大的今不如昔。如与宋家同为昔之陇地四大阀族的张、氾两家，虽然也被莘迩沉重打击过，可至少他两家现於朝中尚都有任高官，并那张家，因为最终选择了与莘迩合作，所以虽然说起来他家与莘迩结仇是最早的，而今却居然差不多已算是恢复元气了，唯宋家却是嫡系大宗，尽被禁锢，於下做官朝中的只剩了个宋翩而已，因为出卖过宋方之故，这宋翩显然又是个靠不住的，是以宋无暇在宫中，等於是没有外援，因而她原本就毫无底气，——亦正是因为原因，她早前才会被“拓跋倍斤要求聘她为妻”这个消息给吓住。没有底气，当然就好吓唬。
再一个，则便是因为宋翩了。宋翩出卖过宋方，那么他这次再出卖宋鉴，似乎就在理之中，因此，在听到令狐妍说及“宋翩已经主动提请作证”的时候，宋无暇毫无怀疑，当即就相信了。而其实，宋翩这回还真没出卖宋鉴，黄荣去找过他，可宋翩怎会不知“通敌卖国”这个罪名有多大？如果定下来，那倒霉的不是宋鉴一个，会是宋氏整族，因此他咬牙不肯。——却也即是因为宋翩这回不配合，没得办法，莘迩才用了黄荣之计，叫令狐妍来吓宋无暇。
黄荣的这条计策说来是相当的卑鄙无耻，莘迩对之亦是唾弃不已，然他对宋家等这些值此蒲秦已成北地独霸，定西面临严重威胁之际，却还为了门户私利而在背后不断搞事的阀族、清流们已到了忍耐的极点，是以在无其他良策可以趁这回建康圣旨到的机会，把他们根除之的况下，也只能行此下着了。
吓唬宋无暇，打的就是个时间差，或用后世的话说，信息差，为防宋无暇在得知宋翩实际没有出卖宋鉴后反悔，打铁趁热，令狐妍便就说道：“宋后，既然有，那你就把这些写下来吧。”
“写下来？”
“宋后，你是不是傻？”
“啊？”
“你阿兄卖你，说你是他的同党，那怎么才能洗脱你？只有你把所有事的来龙去脉悉数写清，证明你阿兄虽然对你说过那些话，可你并没有参与其间，这样才行！……你说是不是？”
“……好像是。”
“那就写吧。”
令狐妍唤宫
进来，取来纸笔，盯着宋无暇，把“宋鉴告诉过她的秘密遣去往咸阳，与氐秦的孟朗接”等等诸事，一条一条，清清楚楚地写下。等她写完，令狐妍提起那纸，吹了吹未
的墨汁，从到尾看了一遍，夸赞说道：“宋后，不愧高门家，好一笔行书！”
生长宋家，教养当然很好，宋无暇下意识地谦虚，说道：“岂敢。”
宋无暇心尚未平复，依旧一副受到惊吓的惶恐样子，令狐妍收好了她的“证词”，瞧她这幅娇怯姿态，没忍住，挑起她的下
，笑吟吟地说道：“下次我进宫时，还你一件！”
“还我一件？什么？”
令狐妍指了指地上摔成两半的角先生，笑道：“自是此物。”
方才要教媚术时，未觉羞涩，此时惶恐、害怕等心之下，却莫名其妙地有点羞意上脸，宋无暇默然不语，低下了螓酡颜。
令狐妍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扬长出宫，到了万寿宫，只对左氏说，已学得了媚术几招，就拜辞左氏。出到灵钧台外，等候已久的
婢们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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