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借他头一用 必能守住营

军唯一可以盼望的援军也没希望了，只说步雷公、苟知政两和强莫在南安郡秦军中，是地位仅次於石萍的军将，却城还没有被攻，三将已折了两将，城中守卒因此会受到什么样的沉重打击，就可想而知。於此之时，只怕是定西兵说什么，他们就会信什么了，而一旦他们相信了秦广宗败於张道崇，此座獂道城，简直唾手可得。

郭道庆瞧了瞧赵兴，心道：“此计狠辣。”又想道，“不仅对敌狠辣，对我军也狠辣。虽说慈不掌兵，但无故杀军中兵士，於我士气亦有损啊！”看向唐艾，等他决策。

唐艾沉吟片刻，说道：“君侯此策不是愚见，是杀诛心之计。”吩咐魏咸取来金饼十个给赵兴，说道，“计既然是君侯出的，那这长相与苟知政相类之卒，就劳请君侯从你部中挑吧。无罪而诛，谓之虐，今虽是为大局考虑，但也不能叫之白送命，这十个金饼权作买命钱。”

赵兴为难地说道：“将军，末将部下的兵卒都是铁弗匈，式与戎不同。”

“君侯忘了啖提金么？啖提金的辫可割，‘苟知政’的辫自也可割。”

赵兴暗中懊恼，心道：“我嘴怎么这么欠？我是把此策道出作甚？此事传我的部中，部卒们知道了是我献的此策，导致部中一无辜丧命，说不得，会埋怨於我！罢了，罢了，唐千里此子，智谋过我，并是征虏的所，我得罪不起他，且从命就是。”委屈求全，当下领命。

赵兴、王舒望去往赵兴营中。

缴罢虎符，回本部去的罗，再三回，看往另个方向走的赵兴、王舒望。

与他营地相接，同路而行的高延曹好问道：“罗虎，你瞅什么呢？”

罗嘿然，说道：“螭虎，赵兴这狼崽子，不吭不哈的，是个狠啊！”

罗尽管瞧不上高延曹有时恃勇骄雄的模样，有事没事的就会嘲讽他几句，但两都勇冠三军，且都知对方是尚气重义之士，难免也会惺惺相惜，故“评价他”这样的私下议论，他也会对高延曹说，并不担心高延曹会把他的话传出去。

高延曹与赵兴是一起从朔方回来的，两在张韶的麾下并肩作战过，相比罗，他熟悉赵兴的格，不当回事地说道：“我当你瞅啥呢。狠有什么用？再狠，不还得老老实实地听张将军、唐将军的军令么？你别琢磨那些没用的了，等会儿攻强莫营，你可敢与我打上一赌？”

“什么赌？”

高延曹斜眼罗，一副挑衅的姿态，说道：“咱两谁斩了强莫，庆功宴上，另一就自饮三杯。”

罗投桃报李，也斜眼瞧高延曹，说道：“只饮三杯么？”

“不然呢？”

“你从朔方回来后，我闻征虏将军赠了一匹西域龙马给你，你如输了，把这匹马给我。”

“你要输了呢？”

“你说！”

高延曹拿出视财货如浮云的气势，挥了挥手，说道：“你当我像你似的？见不得别得点好东西？我什么也不要你的！只要你喝三杯。”

罗翘出大拇指，啧啧说道：“豪气，豪气！”

论斗拳脚，罗略逊半筹，然论斗嘴，高延曹远逊罗，而下忽得了罗的称赞，高延曹自觉总算是在斗嘴是赢了一次，顿时洋洋得意，骑在马上的身子也飘飘欲仙了。

却说王舒望与赵兴到了赵兴营，王舒望细细拣选出了一个与苟知政长相近似的铁弗匈兵。

赵兴令亲兵把之带到背处杀了。

杀掉后，王舒望把这兵卒上的小辫割了个净，剩个秃瓢，呈给唐艾。

唐艾叫将此高挂杆上，命兵撑去护城河外，又叫百余大嗓门的兵士，列队这下，朝城中叫喊，把赵兴的那些话，喊与城中，接着去强莫营外举着此级，又喊了一通。

……

城上，石萍闻讯，从给守卒们休息用的棚里奔出，到垛，探眺看，距离有点远，看不大清楚，但应该就是苟知政的脑袋。

石萍心中叫了一声：“不好！”急顾左近兵士，果见这些兵士们，俱皆垂丧气。

数给石萍进策的那唐士，跟在石萍的身边，亦面色低沉，心道：“唐千里数沮我士气，我的应对之策早就用完，士气本已低落，今苟校尉战败身死，士气必将更落，吾无法矣！”忧色满面，望了望城外大致筑成的定西营地，随之，视线投向了城北，想道，“獂道能否守住，如今就全要看强校尉能否守住北营了！北营倘若再失，吾等将成阶下囚。”

……

中午，定西兵三军饱餐。

高延曹、罗各率本部和选出的那共千步卒，从獂道城西绕过，杀至北边的强莫营外。

唐艾乘坐牛车，在魏咸等的护卫下，停於高、罗两部的后，手摇羽扇，坐倚车栏观战。

五十个鼓手组成的方阵，列於唐艾的车边。

高延曹、罗两部列阵完毕，步卒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