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遣使赴江左 姚戎攻关中（下）

四月初，安崇与粟特胡贾的商队回到定西。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没多久，一个流言，开始在王城谷传开。

流言说的是，宋方买了一个刺客，伺机刺杀莘迩。

但是最终，这个刺客却被莘迩感化了。

他敬佩莘迩乃心王室，夙夜为公的高贵品德，遂主动向莘迩坦白，并打算自尽以谢罪。

莘迩及时地制止了他，之后，非但没有惩处於他，反而因为欣赏这个刺客的武勇和重义，对他加以信赖地任用，把他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充当自己的侍臣之一。

有说，这个流言最先是从傅乔和张那里传出的。

然而，当有向他两询证的时候，他俩却异同声地表示，此事绝非出自他二之。

到底流言从何而来，已无可查证；究竟流言是真是假，也无法证实。

至於“刺客”是谁，更是众纷纭。

有说是史亮，因为据说，某天上午，史亮在辅国将军府的堂上，长跪不起，叩不已，显是有罪的姿态，而且似有意欲自裁之举。有说是且渠元光，因为在宋方死后，元光连着好几天，都一副忐忑慌张的模样。也有说是安崇，因为最近得到莘迩重用的，只有安崇一。

但与傅乔、张相同，史亮等也无一例外地都不承认这个“改过自新”的刺客是他。

一时间，这件事成为了一个大大的谜团。

王城的士们有信的，也有不信的。

信与不信都好，却也无所谓了。

莘迩在普通士、民心目中的形象反正是由此得到了一次提升。

之前因为处死宋方、逐走宋闳而造成的一些非议，亦由此而渐不为注意了。

宋家的彻底失势与氾宽出任新职“录三府事”之事，所引起的定西朝局之震，大概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就在朝臣、士民还在消化此事的同时，又一个消息传出，高充奉旨出使江左。

莘迩、孙衍等重臣，和刚出任“录事参军”的羊髦，以及与高充同郡的王府常侍黄荣、辅国将军府的大吏张、史亮等，还有两个才被莘迩表举出仕督府的高家子弟，共为高充送行。

道边河柳依依，明媚的阳光下，莘迩把手高充，殷勤嘱咐，一再代，要他路上务必注意安全，如果遇到危险，无法继续南下的话，一定不能逞强，要立刻折回。

陪从高充南下的总计有二十四。

其中两个，是朝廷心挑选出来的博学娴雅之士，另外两个，是才从蒲秦回来的粟特商贾，余下的都是莘迩军中的虎士。

为了便於行路，他们化妆成了商队，名义上，以那两个粟特商贾为。

辞别了莘迩等，高充一行，由谷向南而行，基本是沿着之前王舒望去陇西郡的道路，行程数，渡越黄河，折往东行，穿过麴球的防区，进到了蒲秦的境内。

方到蒲秦境内时，尚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随着渐渐，高充越来越感受了一派与陇州大不相同的风土。

地形上，与陇州的沙漠、戈壁多见迥异，高充等路经的地方，多是一望无尽的平原，土地甚是肥沃，他们常会见到一种特殊的地貌，便是四边陡，顶部广而平坦，当地呼之为“塬”。

种上，陇州的胡已是不少，但陇州的胡大部分都在原、山区游牧，郡县的城邑之中，除了给唐贵族、富户当徒附、隶的以外，胡并不是很多，而蒲秦果是戎当权的国家，举凡他们路过的大小城邑，城中城外，遍布辫或披的戎，亦有不少髡的匈等种。

陇州境内，锦衣玉带的多是唐，少部分是粟特胡，很少有游牧的胡。

蒲秦境内，衣饰华丽的大半都是戎，匈等种的也有不少，唐则成了少数。

语言上，处处都是戎话，高充不通戎的话语，好在那两个粟特胡商久为行商，常来往陇州与关中，却是会说戎的话，一路之上，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问题。

顺着渭水向东，过了扶风郡，到了始平郡。

再往前，就是现下蒲秦的都城，唐的数代旧都咸阳了。

行路至此，一个选择摆在了高充的面前。

是继续东行，过了咸阳之后，再转而南下，缘丹水等河，进江左；还是就此南下，翻过秦岭，进江左？

高充选择了后者。

咸阳是蒲秦的都城，必然盘查森严，他们一行，敌国六七百里，好不容易混到了这里，不能前功尽弃。因是，虽然相比缘河泛舟，翻过秦岭这条路明显会难走得多，却也只能选此。

计议定了，众休息一夜。

第二天，高充等刚出了城，就遥见七八个戎骑马从咸阳的方向驰行而来。

诸赶紧避到路外的地上，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