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宴荔聪明误 孟朗破朔方（中）

加上民夫在内，孟朗、苟雄只带了三万多，排除掉常戒备、战斗所用的兵力，他们能动用上的闲余手并不多。这个问题怎么解决？也好解决。孟朗已经请得蒲茂的令旨，传命上郡，叫郡中征调唐、胡劳役，限期十天之内，必须集够万，将之送到军中。

啖高倒吸了一凉气，心道：“真是一条毒计！”

朔方县城里，如今满是被赵宴荔召来的铁弗胡牧。赵宴荔对外号称十万，十万是肯定没有的，但三五万差不多总是有的。一旦被黄河之水灌满城中，可以预见到，何止赵宴荔要真的成个乌，这三五万的铁弗胡牧、包括当地的土著百姓，恐怕统统都要成为鱼鳖了。

苟雄少小从军，打了二十多年的仗，从没有用过水攻之计，听孟朗提出此策的时候，他很有眼前一亮之感。这时回想起来，他再次回顾了眼远处的孟朗住帐，啐了，心道：“老匹夫虽是有些计谋，阵拔旗，临敌斗胜，到来，不还得靠老子么？”

次，苟雄遣，又去麴兰帐外搦战。

麴兰果然不应。

为给赵宴荔布下疑阵，使其不能及时察觉秦军的真正意图，孟朗命令暂时撤去了对朔方的南面之围，摆出一副依旧是想要诱惑赵宴荔出城支援麴兰部的架势。

赵染游骑在外，行踪不定。同时，孟朗广散斥候，已然探得了他们的确切位置。

苟雄引骑三千，悄悄出营，在向导的带领下，径往袭之。

赵染收到军报，说秦兵将攻麴兰。他才遣了数回城，请示赵宴荔，询问他该怎么办？是像对纥骨万一样，坐视不救；还是兵助战？正在等待赵宴荔的回复。军中几乎没有防备。

苟雄突然引兵袭至，宿营野地的赵染部顿时大。

不愧了素有骁悍之名，赵染临危不惧，聚合了数十锐的甲骑，不退反上，两击秦阵，连杀掉了秦兵的数个散将、小率，竟是凭一己之力，把已渐溃散的部曲略略稳住了阵脚。

苟雄大怒，轻骑冲战。

赵染认得苟雄，率领甲骑，亲来迎战。

战斗的地点是在一块场上。春既滑，又盖住了地面。苟雄也是不巧，战马踩到了一个鼠上，奔驰之下，哪里收的住势？坐骑摔倒，苟雄被甩出老远。他手里的长槊断成几截，用不得了，连枷、弓矢等兵器都在马上，来不及去拿，待要抽刀，赵染引骑已至。

苟雄的马快，他带的兵士被抛在后，驰救不及，已可看见赵染大喜过望的表。

苟雄摸了块拳大小的石在手，翻身爬起，瞋目叱喝，奋力把石掷出，正打中赵染的马。奈何赵染所骑，乃是甲骑，从到尾，披挂的都有铁甲。这块石打中与没打中，几乎没有区别。苟雄摘下兜鍪，侧身让过冲近的赵染刺来之槊，蹲下来，挥鍪砸击，眼疾手快，狠狠地打到了赵染坐骑的后腿上。四条腿，是甲骑唯一缺少足够防护的位置。

赵染的坐马哀鸣一声，踉跄前奔数步，疼痛难忍之下，再也行不得路了，歪歪摔倒。

赵染率引的余骑纷纷杀到。

苟雄一时顾不上赵染，抓鍪在手，步前迎斗，大呼酣战。

但见他盘粗辫在脖，一对数十髡小辫的铁弗甲骑，夷然无畏，竟是鍪砸手拽，所向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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