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烟波楼】（1.3）

三妹不可！」萧驰闻得萧念言语，一时急脱而出，可还未曾多言，一

声侧之语传来，却是二皇子萧逸附和道：「父皇，三妹所言虽是有些偏颇，但

却是一番好意，素月姑娘能得焦尾宝琴，自是琴艺无双，想必不会推辞罢。」

「胡闹！」萧烨而出，倒令气氛瞬时僵了下来，一时间圣驾周围侍从宫

娥尽皆跪扶于地，众皆知，这萧念公主琴艺无双，自小便得乐师真传，虽只豆

蔻之龄，却已然可称大家，就连宫廷之中的乐师师傅们都纷纷直言萧念琴艺已然

青出于篮。萧烨稍稍平复几许道：「今宴饮只为共贺前方战事，不谈其他。」

虽说是共贺前方战事，但众皆明此言意在功劳以烟波楼惊雪为首，令他二

莫要多多得罪。可萧念公主却是毫不顾忌，连声道：「父皇，那惊雪将军气魄

无双，当属这世间第一奇子，儿臣自是不敢匹及，可素月姑娘至此却是寸功未

立，儿臣亦只是想讨教琴艺，绝无二心。」

「你！」萧驰更是恼怒，正欲出言呵斥，却是一声温言传了出来。素月款款

而起，宛若仙子临地，一时间惊艳四座，将所有目光尽皆吸引，虽是一身素衣，

但却有着不施黛的天然之美，素月拜道：「念公主所言甚是，灯宴之上岂能无

乐，素月愿与念公主合奏一首，以贺我大明国祚绵长。」轻声而起，却是盖住了

场上的嘈杂，萧烨见素月答应，却是不再多言，当下令场中 舞退散，摆出两道

琴台，萧念与素月各自持琴而座，颇有针锋相对之意。

素月坦然而坐，并无半分紧张，望着正在小心调试的萧念公主，缓声道：

「念公主年幼，可先启。」

萧念亦是有礼之，于手中长琴轻拨一阵，几声轻吟悠然而出，却不似华章

初开。众不解之时，素月却是微微一笑，亦是长指轻拨，一阵盘旋，几道长啸

应和，似是与之相映成趣。

「素闻念公主琴艺湛，豆蔻之龄已然冠绝京师，今见其琴语，却是清新

脱俗。」灯宴之上琴声初启，而令绝想不到的是在这守卫森严的皇家宫殿之上，

在一处高楼屋檐，两名身形窈窕的子轻盈而立，侃侃而谈。说话的子身着一

件红袍，却是艳丽无比，风四：「慕竹，你说你家小月儿能胜吗？」

另一子一身洁白淡雅的锦丝长袖裙，闻得这红袍子说笑，不由莞尔一笑：

「迷离仙子何时也对音律有了兴趣？」

那红袍笑道：「这些天总陪着你，耳濡目染之下也该稍稍熏陶一二嘛。」

「哦？那你可有所获？」

「所获不敢当，不过我猜你烟波楼出来的儿，自不会输便是了。」

被唤作慕竹的白裙笑而不语，却是朝着那素衣清雅的素月望去，满满都是

欣赏赞誉之色。

「依我推测，念公主即便琴艺再高，亦是缺少了世俗之韵，久居宫而见识

浅淡，自然敌不过随你云游四方的小月儿。」

「可琴艺之道，本无高低，既是合奏，应以和为胜。」

「以和为胜？」红袍不解，却见慕竹满脸自信的望着场上的素月，耳听得

那二节奏突然加快，本是空谷幽静般的琴音突然变得铿锵有力一般，令如临

军阵之间，似是周身冲杀不断，将士勇而无畏，金戈铁马争鸣不休，将场上所有

的焦点集中于二琴弦之上。而反观她二脸色，素月依旧是处之泰然，而萧

念公主已是眉心冒汗，脸色微红，显是在竭尽全力。但听其奏乐，却是二合二

为一，并无丝毫错杂之处，令叹为观止。

「这是何故？」红袍甚为不解，场上两虽都是琴艺高手，但此刻二初

次合奏，却能如此严丝合缝，宛若多年姐妹一般默契，实属罕见。

「你再看看。」慕竹微微一言，再将红袍的目光吸引，却听得琴声渐渐落

尾音部分，节奏又轻快许多，而那念公主脸色从之前的激红润，此刻变得越

发兴奋起来，眼神之间不是望向素月，脸色之中却是透露着一丝莫名的崇敬之色。

「叮！」琴声于迷醉之时戛然而止，令场上文武百官尽皆如痴如醉，一时间

掌声雷动，「好！」却是太子萧驰顾不上仪态第一个出声叫好，正欲冲上去喝彩

之时，一声轻咳传出，萧驰转望去，却见后座的慕容巡正面色不善的望着自己，

当下哈哈一笑，退了回来，这礼部尚书果然眼里揉不得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