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能够制裁这种渣滓。」唐禹仁顿
了顿，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道，「但是抓的抓，杀的杀，这天下却似是一年比
一年更不好了。像严家这样的宗族势力，全天下少说也得有数千上万家，其中如
他们这般搜刮民财，害得成千上百的贫苦百姓妻离子散的货色，恐怕才是常态。
在这行
得越久，我就越发现，这些
就跟野
一样，杀不尽的。」
「阿良，有时候我会想，像我们这些事后处理苦果的，是否永远都无法真
正地解决问题？」
唐禹仁目光里的惘然让我有些感慨。哪怕身边的这个男是我所认识的，意
志最坚定，
脑最清醒的战士，也不免有这样的迟疑和迷茫啊。而他的问题，便
是携带了跨界的知识与阅历的我，也无法给出一个令满意的回答。
「禹仁，不同的有不同的职责。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是从根源上杜绝它
的发生。这几年的匪灾肆虐，根源在于大燕的治理出了问题，民生不好，导致
们铤而走险了。这是管理天下的的职责，而像咱们这些的职责，那就是替官
吏治理上的错误做补偿，跟罪犯与恶棍争斗。哪怕最终能将他们绳之以法，恶行
已经发生了，已经有为之流血受伤了。」
「玄蛟卫、黑鸦探这些，说好听一点，那是替天行道，除恶扬善，说难听
一点，就他妈是帮别擦
的苦差事。」我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想想，凭你
和老秦这些的武功和能耐，天下哪里去不了，哪里不能谋得一份好前程？何必
苦
地为了王公贵戚能够舒舒服服地统治我们这些平百姓，去跟黑道邪道，
叛军土匪打生打死的，为此赔上自己的血汗生命？将小命都豁出去之后，又真的
换来了适当的回报么？凭什么我们就要承担这些重任，兢兢业业地帮他们擦？
凭什么他们就能高坐于朝堂之上，将芸芸众生作为棋子，
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老百姓又为何每次都要为他们的错误付出代价？」
唐禹仁眉紧锁，神色冷峻地说道：「你的看法可是有些不忠不孝了。不过，
我也很难不这么去想……凭什么呢？」
我叹息道：「禹仁，关于这个问题，我很难给出一个能让你满意的回答，因
为我觉得从根本上来说，就不该如此。天下应该是天下的，而不是一家一姓的，
这样哪怕是出了错，付出了代价，那也是们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官老爷做出决
定，黔首承担后果。这样的天下，哪怕你我为了维护它的安定与和平付出
命，
那，也许不是不能接受的。但这只是我的空想而已，现实不会为这种想象而改变。」
唐禹仁瞥了我一眼道：「若之前的话只能算是有些忤逆，这番话便是大逆不
道了，切莫在外面前说起。呵，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不知何时开始，
孟圣的话也成了大逆不道的言论了。」
我们眺望着远方，一时无语。天际
薄而出的晨曦折
在若隐若现的雾霭中，
让天地染上一层的纯白无暇的纱巾，极是美丽。
「不过，关于为什么我们应该坚持下去，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些思绪。」我吸
了
清新的空气，对唐禹仁说道。
「如果没有你，没有玄蛟卫和黑鸦探这些愿意为了惩罚恶行，制裁罪孽而牺
牲自己的，那该谁去做呢？当武功高强者，权势
重者肆意妄为地欺压，残害
百姓时，没有玄蛟卫，没有同样有力量的
手，又有谁能去帮助那些手无寸铁
的苦命呢？没有了你我的话，他们可能真的就别无选择了。」
面对这个问题，唐禹仁有些动容。良久之后，他若有所得地说道：「有些事，
无论为了什么，总得有去做的。」
我露齿笑道：「没错。面对不平时，总有得站出来。大丈夫在世间走这么
一遭，我相信是有那么些事儿比苟且生存更重要的。」
唐禹仁看向林子的边缘，视线掠过了荒废的农田和充满生机的郊野，语调不
复之前的沉重：「多谢你，阿良。也许只有左统领和你，才能解开我心中的这些
迷惑。」
我诚恳地说道：「你我聚少散多，每次碰面的时候都要忙着拯救大燕，哪怕
如此，你也是我最好的兄弟。有些事
，不需要在我面前藏着掖着的。」
他转过来与我对视，淡淡地笑道：「我一生朋友不多，知己更少，但有你
这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