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道】（九十七）

你要是什么都懂，那你倒是说出来啊。”

马老大被自己媳将了一军，也不顾什么后果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就告诉你我懂什么，马老二那账本有问题，咱爹那么多年不管事了，这账本哄骗他 容易，却是骗不了我。饲料和马匹看着是正常，可饲料前两年一直多有存余，马老二说饲料发霉了，这他的放。我前一阵去去那里，喂养的一直是陈旧饲料，为此我还骂了马老二一次。再者就按马老二的账本，去年养马数量于出马数量相等，这他妈怎么可能，去年光那一场瘟疫就死了一万多匹马。

这事我怕爹骂我，我和老二合计着没报上去，这下好了，我都不敢去点。本来还想偷偷告诉爹，可他愣是不商量一下就把账本拿出来了，真是捅娄子了。”

马夫听到这话越来越心惊，天底下没有万无一失的谎言，饲料每个月分的价钱都有浮动，根本扛不住有心的查探。

“你怎么不早说，我就说你那弟弟靠不住，你还因为这骂我，我”

马夫说到这突然停住了，叹了一气继续道：“事到如今只能想办法硬抗着了，就说饲料发霉都烧了，马匹也没损失，只要你们兄弟二统一径，应该能顶过去。老二也快回来了，你去跟他好好商量下。”

“知道了，说你之见还不信，晚上你跟两个孩子睡，我不回来了。”

马老大说到这抬腿往屋外走去，马夫使劲的瞪了一眼跺了跺脚，“早晚被那狐狸给迷死，家也别要了，孩子也别管了，都出了什么事了还惦记着外。”

马老大的身影没有停顿，像是没听到自己妻子的抱怨一般，直接去了外面。

马夫望着丈夫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或许自己真的是年老色衰了，丈夫对她的兴趣越来越少。

自己又不是那种懂趣的，做不出来的事，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自己的两个孩子快些长大。

飞马牧场的酒席彻底结束后，老场主独自一来到了大儿子的院落里，马夫看到公公后赶忙迎了上去，正想行礼时被公公扶了起来。

“大斌又出去了？唉，这些年委屈你了，今有些话我得给你说说。”

老场主寻了一个石凳坐下来开道：“老二那可能出差子了，最坏的打算便是已经被拿住了 把柄，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带着两个娃赶紧走，给老马家留个血脉。”

老场主说完后期冀的看向自己的大儿媳，却发现马夫的表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公爹觉得咱们还能有退路吗？除了这些江湖，玉剑阁和无韵阁早就放弃我们了，不然怎么会现在还不表态，我送去师门的信件也没了回信。公爹，若真到了那一步，咱们要么跟他们拼了，要么选择妥协保住两个孩子，除此 之外别无二法。”

“还是你看的明白。”

老场主难得的笑了起来，“是死是活你自己选择，两个娃娃还小，你是做娘亲的，你决定他们的未来，公爹是没有退路了。大斌那傻小子还把希望寄托在摘花楼那子身上，咱们都保不住，摘花楼的一个卖身的凭什么，韵尘掌门会为了她得罪风正盛的白大吗？算啦，早歇着吧，我也累了。”

老场主在马夫的注视下转身而去，往颇为热闹的飞马牧场此刻在马夫眼里竟然有些萧条。

外面那江湖哄哄的吵闹，丝毫不能给这地方添上一点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