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令】第十八章

急忙端起燕窝，借此掩盖自己的眼神，燕窝方才煮好，有一丝滚烫，他却浑然不觉，大大吃完后将白瓷碗放在红漆托盘中，笑道：“嫂子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王氏有些幽怨地看了莫正奇一眼，却见莫正南正不紧不慢地用调羹慢慢搅动着碗里的燕窝，再舀起一勺放到嘴边，轻轻吹了气，忽而莫名叹了气，方才将调羹里的燕窝缓缓吃下。

王氏好奇道：“老爷为何叹气？可是这燕窝不合你的胃？”

莫正南放下手中的白瓷碗，说道：“你我成亲这么多年，我的胃你自是了解地一清二楚，又哪有做的东西不合胃这一说。”又道：“只是我如今想起大哥，心中便有些难过。”话虽如此，但他面上却没有一星半点的难过之色，莫正奇闻言，面上稍稍有了一丝难过的表，但也是转瞬即逝，不敢让莫正南瞧出分毫。莫正奇心里十分清楚，他这二哥莫正南一直都是一个冷漠无之，他此番感叹只是做做样子，但倘若自己也跟着他一起感叹，只怕下一个死的便会是自己了。莫正奇心中哀叹一声，只恨自己当初轻信了二哥的话，转对着大哥刀剑相向，如今却是悔之莫及。

王氏收拾完毕，又端着托盘出了屋子，莫正南看着自己三弟，笑道：“老三，今夜为兄欲与你抵足而眠，彻夜相谈，你可愿意？”

莫正奇一愣，不知其为何如此，抬见莫正南正笑吟吟看着自己，不自禁点了点，道：“二哥欲与小弟彻夜长谈，小弟自是求之不得，哪有拒绝的道理。”

罗云二见莫氏兄弟欲抵足而眠，又见屋内并无寝具，料到二定会前往其他卧房内，急忙起身欲躲。哪知二并未出门，却是走到西边墙上挂着的一处半旧红绸软帘处，莫正南伸手掀开软帘，却见墙上又有一门，原来这五间瓦房内里竟是互相打通。二转而到了另一间房内，那房内陈设与这边殊无 不同，只是西面靠墙处放了一张大炕，炕上放着半旧的金丝锦被，另有两张大红卧枕。兄弟二分睡两。

罗云二躲在屋外，凝神听着二对话，就听莫正南问道：“三弟，你如今也是一把 年纪了，为何还是迟迟不愿娶妻？”

莫正奇一惊，万没料到莫正南竟会问起自己这事，心想了一会，正欲说话，只听莫正南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你迟迟不愿娶妻，可是因为嫂子？”

莫正奇闻言大惊失色，急忙起身，就见莫正南正冷冷瞧着自己，眼中凶光大盛。莫正奇冷汗涔涔而下，正欲开自辩，莫正南又是一声冷笑，说道：“你真当数年前林子里那一夜，我会不知道吗？”

莫正奇浑身发抖，要知道勾引嫂子乃是江湖大忌，皆可唾弃，有心想要趁无之时杀了莫正南灭，但又恐自己打他不过，暗地里咬了咬牙，不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道：“二哥，小弟也是一时色迷了心窍。”又急忙赌咒道：“二哥若能谅解小弟，小弟对天发誓，今后一切唯二哥马首是瞻，绝无二心。”额冷汗不停滚下，片刻就将膝下地面湿了一大块。

莫正南紧紧盯着莫正奇，眼中神色不停变幻，片刻后突然哈哈一笑，跟着伸出双手扶起莫正奇，笑道：“老三你过虑了，只是一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闻汉昭烈帝曾言‘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乎，你我同胞兄弟，又岂能因为一个寒了彼此的心。”

莫正奇惊疑不定，顺势站了起来，又见莫正南似乎丝毫没有怪罪之意，方始松了气，只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犹自忐忑不安。莫正南又道：“既然老三如此喜那，我便把她叫来，让你再一尝芬芳如何。”莫正奇闻言一惊，正欲说话，就见莫正南轻轻拍了一下手掌，掌音方落，室内忽然出现一，其一身黑衣，瘦削异常，跪在莫正南身前。莫正奇心中一惊，方知其兄早已做好了灭的准备，若自己方才奋力一击，露出后背空当，只怕早已横尸房内，后背不由又是一层冷汗。

莫正南斜眼看了一眼自家兄弟，又对那黑衣道：“且去把她请了来。”黑衣会意，足尖一点，整个从窗户中穿出，轻轻巧巧，竟没发出一丝动静，莫正奇心内暗暗喝了一声彩，笑问道：“二哥何时收了这么一个高手，小弟竟是从未见过他。”

莫正南哈哈笑道：“愚兄前些年外出，在一座荒山下救了他，此倒也知道知恩图报这四个字，便在为兄身边留了下来，帮着处理一些为兄不便 处理的事。”莫正奇心知其兄中所说‘不便处理之事’定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便也住不问。

少顷那红绸帘子又被掀开，紧跟着王氏走了进来，上身穿了一件素色纱衣，下身一条襦裙，袅袅婷婷走了进来，笑道：“兄弟二夜不睡，又唤我何事？”

莫正奇不敢答话，且把眼睛转向一旁，莫正南看着王氏，半晌问道：“数年前有一晚，你与白老七外出，是去做什么？”

王氏一愣，心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如何还能记得是哪一晚，又见莫正奇将望向别处不吭声，心里没来由一凉，正欲说话时，脸上猛然挨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