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掠山河】中（下）

何迟迟不动手。

“所以？沐妘荷！”白风烈忍无可忍，咆哮的喊道。他侧过，看向身后怒目而视的众将，

“我只要她 一个，你们都给我退出去，滚回你们的大营！”

“休想，我等必与将军共存亡！”沐箭营的将士不惧死在十多年前就已然是出了名的。只要沐妘荷没下令，他们根本不可能退去。

“你们难道想让她血溅当场么!”

“无大将军令，沐妘军寸步不动！”

白风烈一把扯过沐妘荷的领，两的脸颊相隔不过一尺，可枪尖却停在她喉前一寸的位置。“我只要你，让他们走，我不想这些白白丧命！”沐妘荷的状态算是冷静下来了，可又不算是冷静。她的双瞳黯淡无光，带着苍茫的 浅灰。脸颊除了那两道泪痕外便再无其他多余的表点缀。

她看着白风烈，缓缓抬起手掌往外推了推。“前队殿后，退出谷去。”

片刻后，沐箭营便退出了山谷来到了渭水边，而埋伏的断牙也从四处围了上来，狼群依旧隐藏着自己的身影，只是时不时的低吼来提醒敌不要轻举妄动。

白风烈和沐妘荷再次并肩跟着走出了谷，他横枪的动作有些愚蠢，因为从至尾，沐妘荷都未将他手里的枪放在眼里，就只是那么盯着他，盯得的他浑身一阵阵的发毛，彷佛陷绝境的是自己一般。

“让他们回大营去吧，我只要你。”

于是沐妘荷再次抬手，如同傀儡一般的下了令，“兵退烨城……”

“大将军！”

“大都尉！”

两边的将士一起喊出了声。沐妘自然是不愿舍弃主将苟活，而断牙更是无法理解为何要放走到嘴边的。

“撤军！”

“放行！”

沐妘荷和白风烈彼此对视，同时开。他只要沐妘荷一便足以代，而且也只有暂时将她放在身边，他才能放心。

等到沐妘军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中后，沐妘荷才开问道，

“我呢？”

“带你回崇州……”

“然后呢？”

“皆时你便知道了。”

沐妘荷一敲马背，完全不顾脖颈边的枪尖，白风烈一惊，赶紧将枪后撤了两尺，看着她慢步往渭水边走去。走到空旷处后，沐妘荷跳下了马，将自己的长枪别在马鞍之上。

“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和你走的。就在这渭水边，你我做个了断吧，无论是你一，还是你一众……”

说完，她将盔取下，擦了擦盔沿，也一同绑上了马，随后她走到马耳旁，一边抚摸着鬃毛，一边轻声说着什么，最后拍了拍马背。战马打了几声响鼻，便小跑而去。

沐妘荷这一席话无异于挑衅叫阵，断牙将士出生贫苦，中居多，荣耀对他们而言，要比胜利重要的多。

如今被一子挑衅，将士们顿时便哄闹起来。目光也都投在了大都尉的身上。而这场原本可以大胜的伏击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主帅间的武斗，对此，断牙的将士并无太大异议。毕竟自从跟随白风烈以来，稀奇古怪的战事便层出不穷，他们早就已经习惯。

雨季总是如此，渭水而来的风湿润而张狂，将眼前的子吹的摇摇欲坠，她的发髻高盘于顶，两缕鬓发失去盔的遮挡，被身后的烈烈阵风吹的 肆意飞舞，即便泪痕未，即便双目红肿，可她却站的比任何时候要挺直。

这是白风烈意料 之外的况，他不想和沐妘荷决斗，因为他不可能杀了她，也不想眼下便死于她手。可势再次得他不得不跳下马来，他也褪下了自己的盔，递给了一旁领队的千长，随后低声吩咐道，“若我死了，不可动她，你等只需立刻去崇州找大当户，让他务必完成我的遗愿。”

“是……可大都尉，你……”

“去吧……”

白风烈扔出长枪，止住了千长的话，随后一步步走向了沐妘荷。沐妘荷就这么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抬手拎起了那柄长剑，缓缓褪去了剑鞘，扔在了一边。

她平剑前指，对准了白风烈，沙哑着嗓音说道，“你让我记住你曾说过的话，我都还记得，你呢？”

白风烈将手掌按在腰间的环首刀上，轻轻吐出两个字，

“忘了……”

两字刚一出，沐妘荷便一个健步冲杀了过来，剑过顶狠狠劈了下来。白风烈匆忙之间，只来得抽出刀背硬接下这一劈。

可没想到沐妘荷劈完后，居然一个转身，接着冲击之势，用手肘狠狠砸在了白风烈的脸颊上。白风烈连退两步，刚站稳脚步，剑刃又直奔心而来。

恍惚之间，他想过直接胸膛去挡这一剑，那样，一切便都结束了。可他不能，因为身后还有两万断牙，他不能把她独自留给他们。

沐妘荷的剑术比她的枪术更为出神化，她的体态轻盈而灵活，寻常光是想要跟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