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云罗】第四集 暗香零落 第十三章 观风听雨 破子藩篱

番下令道：「够了，迟则

生变！传本将令，大军全速向奇罗山进发，不可分散。转告孟前辈等盯住下山道

路，若遇零散贼党就地格杀，贼众多则万勿逞强！」

韩铁甲早已难耐战意，接了令一马当先向着奇罗山狂奔，这火的脾气，身

为将军却把自己当做先锋中的先锋。

数百骑军飞驰，马蹄顿地发出震天的轰鸣声，早已惊动奇罗山上的贼党。

「刘堂主，有全副武装骑兵往奇罗山来了。」

刘永先惊疑不定！派众们藏在奇罗山向来谨慎，再说数说多不多，说少不

少，想来不至于引注目。可联想到今晨间连续三批音信全无，大批官军的

出现要说仅是路过未免太过乐观。

「堂主！山上有几批弟兄失踪了……」

「他的！」刘永先又惊又怒，现下不是去细究为何被发现了行藏之事，

如何保命才是当务之急。「快去通报浮旗使！」

「堂主！浮……浮旗使不见了……四处都找不着，连郝高原也不见影！」

通传的帮众飞也似的跑来，应是也感受到潜藏的危机，说话有些发颤。不知

是跑得太急喘不上气，还是心中害怕。

「无妨！」刘永先挥了挥手，一对泛白的鱼目里出凶厉的光芒，压低了声

音道：「准备跑路，这地方呆不得了。」

能呆在他身边近身服侍的俱都是亲信，刘永先不明白浮流云去了哪里，可不

寻常的味道对百死余生的大寇而言最是敏感。他也没有浮流云那份神出鬼没的本

事，更不知派里的秘辛可以无声无息地从山里消失。可是他知道，危机近在眼前，

必须考虑后路！——即使手下有三百多条亡命之徒，其中还不乏武功高者，可

刘永先并不认为靠这些乌合之众能与全副武装，且数定然数倍于己的官军正面

一战！

先锋骑军来得狂风呼啸般迅速，韩铁甲麾下的骑军马如龙，如虎，在

招展的令旗指挥下如烟花般散开。一百骑军聚在韩铁甲周围列成雁行阵，余者每

二十骑为一队，将早已勘察明白的下山道路阻住，另有每五骑为一队的十余小队

绕山巡弋——毕竟山上的贼党各个身负武功，施展轻身功夫跳崖离去不得不防。

韩铁甲一看山势面色便冷峻了不少，向韩归雁道：「得等步军来，这山轻易

攻不得！」

韩归雁鼓着腮帮子，犀利的目光连连扫视狭窄的山道，皱眉道：「骑军在山

下歇马接应，不得卸甲，半个时辰一换。大哥，您看如何？」

「大善！」韩铁甲手一挥后滚鞍下马，招来军官细细吩咐了一遍留下的百名

骑军接替换防流程。骑军们早备足了信号火箭，遇敌示警，接应的兄弟须臾便至。

韩家的用兵之法向来法度严谨！

先锋军率先放了颗号炮，即使在白昼里炸开的烟花也足够醒目，先前在山中

埋伏躲藏，离山脚处较近的斥候便现身狂奔下山，与韩铁甲汇合一处。韩铁甲早

已铺开地图，将斥候们带回的报一一汇总标注，调整攻山之策。

跟随韩铁衣疾行的步兵不久也至，韩铁衣早已得先锋奏报，也不停歇颁下将

令：「披甲，持盾！」

一千名兵在旷野里大喇喇地整束军备，银光灿灿的战甲，几达一高的厚

重大盾，利落的动作，眨眼间便是层次分明的列队，看着便知这一支军队强悍的

战力。先攻其心，再其阵，一个简单的命令，优势在韩铁衣手中便发挥至最大

效果。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吴征在亭

城见过韩归雁的治军之道，将固然也得韩家兵法真传，不过甚为儿身，统军

时多了一分细，但比之彪悍的韩铁甲麾下军士，终究少了一分豪气。此刻见

虏军脆利落的动作与一往无前的气势，当真佩服得五体投地，也更加确定自己

不是个带兵打仗的料子。

「诗不错，你写的？」韩铁甲手持大刀，虎目瞪着吴征，心道这小子倒真有

些文采。

「不是！」吴征摊了摊手，锵啷一声抽出长剑跟着韩铁甲列队道：「抄来的！」

「抄谁的？他娘的神神叨叨！回抄一份给本将，好用。」韩铁甲与护卫的

亲兵列成个圆阵，将大刀高举过顶一挥，踏着大步向前进发。

主将奋勇当先，军士的战意自然在一瞬间提至最高。他们整齐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