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为奴】（13-23）

这可了得，一边喊一边胡找了块衣服往上泼了水。

小时候在山里碰见过山火，满山野地红彤彤的烧过来时，母亲也是这般撕了一块布料弄湿绑在她的鼻上，才骑着马带她跑掉。

喊了半天，院子里始终不见丫婆子应声，林春卯将母亲留给她的那条帕子团成一团，紧紧地掖进胸，捂好鼻蹲下身子。刚出了卧室，就看见两个小丫蹲在屋角，像是认了命般哭哭啼啼。

“哭什么？”林春卯不觉大怒，揪起其中一个小丫，撕扯她外面的半襦，“撕下来打上水，像我这般捂好，快点。”

小丫见眼下有拿主意，虽怕却也哆哆嗦嗦照做，见她们妥当，林春卯一脚把那烧了一半的门踹了开来。

两扇门四散到底，房门大开，火星子轰的一下吹了过来。小丫吓得哭出声来，哭的林春心烦意，只吓唬她俩再哭就把她们丢在这不管了。回廊有一处是石砌的，上又是琉璃的瓦片，旁边虽有明火，但火势尚小，林春卯见状，拉着两个丫往那边跑。

“贴着墙些，”见小丫慌不择路，引燃裙角，两赶忙拍了上去。

本以为得救，看到门的院门早就烧成了火，两个丫又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林小娘！”

听到外面已经有来救，林春卯松了一气，这门不知道烧了多久，怕上面的榫卯早就烧焦了，万一三谁倒霉砸倒了，恐都不是小伤。在想下去只怕更危险，林春卯拽开那俩丫：“外面有接，闭着眼跳出去！”

年纪大些的丫还算冷静，听林春卯说完，胡抹了一把鼻子眼泪挤着眼就跳了过去。可那另一个丫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弓着身子缩手后退，嘴里齿不清。

林春卯急的很，不由分说的揪紧了她的衣服给甩了出去，还未撒手，自己一个趔趄不稳，跪在了地上。

火势还在蔓延，林春卯咬着牙扶站起来，也顾不得摔成什么样子，眼睛一闭冲了过去。只觉浑身都是疼的，像是有拿着子捶打自己一般。闭着眼也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如有千在侧低语般嗡嗡作响。只觉得身边不再热了，那声音也清楚了，她才试着睁开眼，见眼前一众丫环婆子，圈外还有小厮跑来跑去，心中只觉踏实。

薛蓉路上就听得林小娘院中婆子丫不中用，捆好了等着发落，眼下也顾不得这些，见李绍已经没了影，便也匆匆出去查看。一路上见火势灭了大半，湿哒哒的围墙上烧的斑驳漆黑，心里怕的不行。又惦记林小娘安危，生怕她要是肚子里有了还被困在火里，所有劳都要前功尽弃，只让下再快些。

到了地方看到林小娘俨然无恙，薛蓉才长出了一气，丫婆子七嘴八舌，说这林小娘是自己掏出来的，顺带还捎了两个丫，薛蓉忙让郑婆子去请大夫。

*

“王爷，王妃，侍卫已经沿着院子外面查了，说东南边跟墙上都有脚印子，顺着脚印子一直走，过了没多远就见地上撒了一片灯油。着看了说不是咱们府里常用的，定是那帮路上慌张洒了些出来。”

李绍问道：“我不想知道这些怎么进来的，我只想知道你们这些是怎么当值的。”

几个侍卫听罢，忙跪了下来：“东南角有处林子，又挨着湖边，素里觉得安全甚少翻找，想那些放火之定是从林子里进去的。 lt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cｏm<后当差一定严防死守，杜绝一切纰漏。但今之错已酿成，我等愿领罚。”

“这个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眼旁边捆得严严实实的婆子。

“家丁救火时发现这婆子困于火墙，救出来后虽也有惊慌，但说起话来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家丁起疑先看管了，谁知过了一会她竟在屋里哭了起来，自己倒了个一二净。来的路上问清楚了，说是这婆子仗着自己出方便常私下里替传信，今就是正与私传信物时遇了火，一时慌张躲避困在了那里。”

薛蓉听了，觉得这还了得，忙吩咐道：“拖到小巷打死。”

李绍见她发话，也没说什么，几个拉着婆子走了许久，才开告诫那几个侍卫：“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你知道后果。”

侍卫听了这话，忙不迭磕。

众都散了，只剩几个得脸的丫婆子大气不敢喘的站在旁边，薛蓉一堆问题，想问李绍去哪休息，安排给林小娘的大夫可还妥帖，还有那林小娘到底有没有伤着。刚要开，就见李绍站起来走出门去。

“王爷，林小娘……”

“不打紧，我自有安排。回我指个地方你再布置。”李绍也没回。

薛蓉听这话并非自己所指，心中也猜到了七分，若不是今天亲眼所见，她真不敢信王爷亲自背了林春卯回了自己住处。看着他走近黑漆漆的院里，心中泛起一片苦水。

李绍回了自己住处，见大夫还在等他，便急匆匆的询问伤势：“我家小娘伤可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