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往事-寄印传奇纯爱版】（上部完）（29~30）

花：她发长了，

发丝滑过肩，让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米色毛衣下是那条红色喇叭裤——我

不知道她为什么偏偏穿这条裤，有点紧，包裹着下半身，恰如其分地挤出圆润的

廓，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膨胀在身侧的瓣。

我吸气，紧接着又吸了一。

「傻样儿！」母亲又在我身上拍了一下。然后，她捏了捏我的脸：「快起来，

起来！」熟悉的清香萦绕周围，让暖洋洋的，我觉得自己在缓缓上升。几乎下

意识地，我攥住了那只手。我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母亲呸了声，没

有言语。于是我一把给她揽怀中。一汪柔软的海洋，馨香， 温暖。发丝轻抚脸

颊，老二抵触着一团绵软，一热气流在体内急剧升起，我感到自己胸腔巨大，

哽咽着几乎落下泪来。「啥喔，」伴随着一声轻呼，母亲扭扭，笑着捣了

我一肘：「外面可有！」果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不由一凛。「快起来，拾掇

拾掇自个儿东西，看还缺啥。」

我抹抹汗，喘了气。

「啥时候了都？」走时她又敲了敲门。

我想应一声，嗓子却哑地挤不出一个字。

「听见没严林？」母亲索在门上捶了一拳，「一假期都是这样，真不知道

说你啥好！」听得出来，她很生气。

起来时，母亲已经出门了。在的唠叨中，我有气无力地洗完脸刷完牙，

再有气无力地吃饭。说冰箱里有酱牛，我没搭理她。玉米红薯稀饭，酸白

菜，半张油饼，这大 过年的，清淡得有点过了。虽然这样说不妥，但恕我直言，

我七八十岁的像个闭经期那样表现得过于急躁。电视载歌载舞的，也不

知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在屋里转了几圈后，突然说：「今儿个剧团休息，你

妈也不在家歇会儿。」说不好为什么，我猛然一楞，险些割着手。

找了个借，骑车出了门。路正中的雪消得一二净，但行道上依旧一片

狼籍。不可避免地，我和机动车们并肩 同行，一路喇叭声不断，我也充耳不闻。

红星剧场果然大门紧锁，火红的条幅和对联都还在，宣传栏上贴着巨大的演出海

报。我也没心思细看，径直往办公楼而去。

楼里空的，一脚下去似乎都有回音。我小心翼翼。三楼铁闸门开着，走

廊光滑净，却有种迥异的光，像是库布里克电影里的镜。会议室、训练房、

棋牌室，统统门庭紧闭，包括母亲的办公室。但有声音，是的，微弱、粗砺，却

实实在在地从办公室门缝里溜了出来。毫不犹豫，我拧门而。当然，在此之前，

出于礼貌，我飞速地敲了两下门。愣在当场的同时，我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仨一起

抬起来。一个老，一个老太太，发花白（尽管戴着帽子），眼神浑浊，当

他们看着我时，皮肤便似蝉蜕般要从脸上剥落下来。还是母亲先开了，她撩撩

发：「你咋来了？」说着她面向长沙发上的俩，笑笑：「我儿子，正放假。」

屋里弥漫着烟味。 据母亲说这俩都是评剧界的老前辈，男的更是平海戏曲协

会会长、省协会副会长。不过磕烟袋的倒是他身旁的老太太，颤巍巍的，却一刻

不停。我坐着也不是，离开更不妥，只好笑笑跑一边玩了会儿电脑。

等送走这俩，母亲让陪她买菜去。原本我想拒绝，直接骑单车飚回去得了，

但眼前的笑脸却让难以说出个「不」字来。一路上，包括进了菜市场，到了超

市，我总共也没说几句话。母亲问咋了，我能说什么喔，我说不咋。「哟，」她

白我一眼：「还真是大寿星，真牛气！」

中午母亲忙活了个把钟。菜香弥漫间，我这再绷着脸也不合适，当母亲变

戏法似地拎出个大蛋糕时，我只好笑了笑。一家的注视下，我甚至感到脸庞火

辣辣的，似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眼眶里直打转。「咦，这笑得有多难看！」

直皱眉。

「都这样了还难看？」父亲搓搓手，嘿嘿直笑：「开吃开吃，饿坏了我！」

母亲倒没说什么。她浅绿色毛衣下的肢体玲珑窈窕，说不出有多美。直到切

了蛋糕，她才揪揪我的耳朵：「嘿嘿嘿，咋回事儿今儿个，你瞅瞅你那驴脸，这

都又长大一岁了，当寿星还心烦喔！」

我也不愿意心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