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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十九世纪的老饭店了,你曾爷爷辈儿都不止!」
可我确实没听说过,何况这东区cbd 也没建两年。牛秀琴说这是陕北老字号,
「你整天缩在平海,没听过正常」。「你就说好吃不好吃吧?」她小心翼翼地点
着嘴。
「好吃。」确实好吃,我总不能在这种事上说瞎话。
除了锅贴,牛秀琴还点了一斤海鲜饺子和两份酸菜鱼米线,而在此之前,她
还半路下车买了几个老豆腐海菜包子和几份红豆汤。她说在海南这些天她是真饿
坏了,不光她,「冬冬也好不到哪儿去,就你老姨夫跟回了老窝一样,能吃又能
睡,脆留在那儿当猴子得了」。「冬冬想来都没带他来,看老姨亲你不?」不
知是因为这句话还是芥末汁,我结结实实给呛了一下,直咳得面红耳赤、泪眼婆
娑。牛秀琴笑骂不至于吧,完了又问我在网吧啥了,「就在那
耗着无聊不无
聊」。
「玩了会儿游戏。」我说。我觉得应该再补充点什么,手机却响了。是母亲,
问我在哪儿,啥喔,回不回家吃饭。
等我挂了电话,牛秀琴挑挑柳眉:「你妈吧?」
我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没演出今儿个?」
「有吧,这大 过年的,哪天没啊?」
「我们领导估计又得去捧场。」牛秀琴笑笑。
我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只好夹个饺子丢进了芥末盘里。
「啥味儿?」等我咬上一,牛秀琴问。
「好吃啊,」我强忍着打嚏的冲动:「哪个领导,陈晨他爹?」
「呸,」老姨白我一眼:「就咱平海,哪个领导没给捧过场啊?」
这让我无话可说,只剩埋吃饺子的份。
第三十章
尽管再三拒绝,牛秀琴还是把我送到了御家花园南门。到家时己近九点,
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不等我换好鞋,她就问我去哪儿了。
「吃饭啊,电话里不说了?」多少我有点忐忑。
「噢,一顿饭吃四个钟啊?」她穿着格子睡衣,
发慵懒地垂在脸颊。
「下午打游戏了呗,玩了几局。」我笑笑,挠挠。
母亲盘腿在沙发上坐好,又伸手从茶几上取了果盘。嗑了俩瓜子后,她才说:
「打你电话也不接。」
「不是接了,咋没接?」
「仨电话接一个,那叫接了?越长越不胜以先我看你是。」她盯着电视,也
不看我。
这我就无从狡辩了。前两个电话确实没听到,我也说不好当时自己在啥。
所以挨母亲坐下后,我转移话题问喔。
她往右努了努嘴,片刻才随瓜子皮吐出俩字:「歇了。」又是片刻,她补充
道:「活动一天了,说腿疼。」
「我爸喔?」继续找话。我斗胆抓了个 橘子。
「你说哩。」
「喝酒了?」
「那可不,按家的说法都慾几天了,快慾死了都。」
「昨儿个在那谁家不就喝了?」
「那能叫喝?那叫礼数。」
显而易见,这话题找得有些失败。我埋剥 橘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说他了。」母亲摆摆手。我忙塞几瓣 橘子过去,她也不接。我只好塞进
了自己嘴里。问她晚饭吃啥,母亲说熬了点玉米粥,拌了两根黄瓜。「你消
化不良。」她说。
「幸亏没回来吃饭,」我叫道:「这大 过年的。」
母亲切了声,瞟我一眼,总算笑了笑。
就这么坐着看了好一阵电视,直至果盘见了底。这个媚俗至极的寒冬夜晚,
几乎每个电视台都在重播央视春晚。终于,又到了傻郭冬临装疯卖傻的经典时
刻,他说:「老婆,不要冲动!叉叉叉叉叉叉。」近乎 挣扎着,我说:「逗死了!」
母亲嗯了声,笑笑,没说话。看来她并不觉得逗。
「咋不看平海春晚?」我问。今年地方台也学家搞了个春晚,曲艺类占了
相当大的比重,光凤舞剧团就好几个节目。
「你想看?」
「看呗。」
母亲换到了平海,结果还是郭冬临这个傻。这种事毫无办法。「啧啧,想
看也没的看。」她伸伸腰蹬蹬腿,最后把穿着白棉袜的脚搁到了茶几上:「困,
妈得睡了。」话虽如此,母亲并没有动。我问她喝水不,她闭眼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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