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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条断腿的痛楚正在消失，不是因为被治愈，而是因为“腿”这个概念，正在从我的认知中被剥离。皮肤与空气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构成“我”的概念不再稳定，它们失去了“叶笙”这个灵魂核心，正准备回归于天地。
我正在被“删除”。是的，从时间长河的每一个节点，从因果之网的每一条丝线，从所有
的记忆中，从这个世界存在的本身……“叶笙”这个存在，即将被彻底抹去。
卑微，无力。
我就像一颗被随意丢弃在的尘埃，而那双眼睛，就是整个世界。祂的意志，就是宇宙的法则。在这
力量面前，我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反抗？如何反抗？用我这即将消散的、连蝼蚁都不如的存在吗？
这是无可抵抗、无可违逆的“天罚”。
就在我的意识即将彻底消散，化为一片虚无的前一刹那，我望着那双吞噬一切的混沌巨眼，心底
处，那早已被绝望淹没的灵魂残渣里，却莫名地泛起了一丝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
似曾相识。
是的，似曾相识。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我的记忆正在被抹除，我的
感正在被清空，可就是在这片绝对的虚无之中，我仿佛看到过这双眼睛。那是——那是——“灵曦”
那不是恐惧，不是敬畏，而是一种……无比刻的、跨越了万古
回的……
恋。
就仿佛，我曾无数次凝视过这双眼睛，曾在她的注视下欢笑，在她的怀抱中沉睡。
这个荒谬到极点的念
，如同一颗投
死水的石子，在我即将寂灭的灵魂中激起了滔天巨
。
也就在这一瞬间，那双亘古不变、无无欲的混沌巨眼，毫无征兆地剧烈波动起来！
那片吞噬一切的虚无，第一次泛起了涟漪，那双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感。
那不是困惑，不是惊讶，而是某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积压了亿万年的感洪流，在此刻轰然决堤！
我看到那双眼睛里，灰黑色的混沌开始翻涌，演化出星辰的生灭、宇宙的回。我看到无尽的思念化为星河，我看到狂热的恋，我看到跨越时空的——“灵曦”对我回眸一笑。
那冰冷的、要将我彻底抹杀的意志，在这场觉醒面前，突然化作春风，抚摸在了我的灵魂之上，原本化作碎片的灵魂迅速还原。
“咔嚓——”
一声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脆响，在我灵魂中回
。随后时间静止的世界如同一面镜子，完全碎裂。
的意志早已烟消云散，世界也恢复了正常。但是我能感受到天空中的那双眼却一直透过空间与时间注视着我。
天空恢复了蔚蓝，声音与色彩重新回归。我还未从这神迹般的变故中回过神，一道身影，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面前。
她戴垂着十二道珠帘的平天冠，珠玉轻碰，却无声息。身着玄黑为底、金线密密绣着九爪金龙的繁复龙袍，宽大的袍袖垂落，威严如山。凤目开阖间，是睥睨天下的冷漠与威严，脸上
致的妆容极具侵略
，一抹鲜红的眼影自眼角凌厉上挑，如泣血的凤尾，而那涂满鲜红朱砂的嘴唇紧抿，勾勒出无比威严、不容置喙的弧度。
即使原身没见过这幅面孔，但是不难从穿着上认出她就是这片大陆上最著名的
君，是整个大乾王朝至高无上的
帝——姬凝霜。
毕竟穿成这样出来走，没有被诛九族，应该就只有一个可以做到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与灵曦认识吗？刚才的那双眼到底是——
正在我的大脑飞速思考的时候，我惊骇莫名，这位君临天下的帝，竟然迈开莲步，一步步向我这个肮脏恶臭的乞丐走来。她身上清冷的龙涎香与我周遭的腐臭形成了世界上最荒谬的对比。
最终，她在我面前停下，缓缓蹲下身。
那双足以让天下男疯狂，批阅天下奏章、决定亿万生死的纤手，此刻却无视我身上的污秽，轻柔地、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颤抖，将我从冰冷的地面上抱了起来。
她丰腴饱满的娇躯隔着华贵的龙袍传来惊的柔软与温热，那至少是e罩杯的雄伟雪峰，紧紧贴着我肮脏的脸颊，我却生不出一丝一毫的绮念，只剩下无尽的震撼。
“夫君……我来晚了。”
她的声音清冷如玉，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哽咽。
夫君？
我脑中一片空白，彻底懵了。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已经躺在一张柔软无比的华床上。双腿的断骨处传来阵阵清凉，痛楚尽消，显然是被无上灵药治愈。
这里并非皇宫，而是一座极尽奢华的庄园。
碎的记忆告诉我，这里正是青石镇那恶霸的府邸，也是将我双腿打断的恶仆主的住所。
“陛下。”
寝殿外传来一个清冷的声，话音未落，一个身着黑色轻皮甲，身段矫健的子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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