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了暑假回去要面对的局面,
可怜兮兮地说:“我好紧张啊,感觉出站见了我爸,胃都要疼。”
“不用瞒太久的,我爸妈已经在想办法了。”
“凌允,”她抱住他的胳膊,软绵绵靠上来,“你要北上打工,咱俩是不是
就该异地了啊?”
“嗯。”魏凌允贴近她,轻轻拍着她的肩,“等我打拼出来,扎下根,就接
你过去。”
“我不想离爸爸 妈妈太远。”她小声嘟囔,“到
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心里
就慌。”
“那我就多存点钱,再回来。”他也是在家被宠大的独生子,漂泊异乡的底
气并不那么充足,最大的动力,还是能让余蓓婚后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在咱家这儿考个公务员不好吗?或者跟叔叔商量一下,让他找找
,安排
你进他单位呗。”
“他那单位早不行了,现在就是驴粪蛋子表面光。余叔买断工龄早,反而沾
大光了。我爸现在也没别的想法,就是赚几年工资还债熬退休。”
他以前一想到离开校园后的生活,满脑子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但真到了要离
开象牙塔,面对完全未知的社会,还早早就背上了家庭的责任,要说完全不慌,
那怎么可能。
找不到工作怎么办?找到了工作不合适怎么办?待遇不够好怎么办?异地时
间太长太忙感
淡了怎么办?他俩的十七年之痒万一因此开始了怎么办?
他忽然意识到,早先心心念念的考研,也许并不是他嘴上说的,为了将来进
更好的行业。
他只是潜意识在怕,想继续延长自己当学生的时间而已。
“我其实没那么多要求。我就想你能一直陪着我。白天出去上班,晚上回来
一起坐着看看电视说说话,放假了可以四处逛逛,悠悠闲闲的。”余蓓闭上眼睛,
带着倦意小声说,“我没办法看着你,你被别的狐狸
勾走怎么办呀……”
他笑了,伸手悄悄在她小腿上捏了捏,“担心这个
嘛,别的狐狸
又没有
你这么可
好看还贴心的小爪子。”
“那要是有呢?”她开始撒赖,“男的都喜欢新鲜,我你早看腻了吧?”
“别
的我不看,新鲜也和我无关。”
“我同学说怀孕脚会大半个码,说不定就不好看了。”
“那是水肿,我保证天天给你按摩,一生下来宝宝就好。”
“就会哄我。”她把脸钻进他怀里,在熟悉的气味中放松下来,疲倦地睡了。
到站之后,魏家父母没来,余蓓的爸爸开车来接,顺便把魏凌允送去家里。
在家长视线范围内,他俩不敢太亲热,只好并肩在后排正襟危坐,不过开了
一会儿,就没忍住在下面偷偷把手指勾到了一起。
下车的时候,魏凌允能感觉到余蓓的紧张,可当着未来岳父的面,他又什么
都不敢
。
走进楼道回
看,放下的车窗里余蓓正可怜
盯着他,他咬了咬牙,喊:
“蓓蓓,我钥匙是不是掉车上了?”
余蓓愣了一下,跟着双眼一亮,开门下车,一溜小跑进了楼
里面。
这个位置,驾驶席上的余叔肯定看不到了。
他一把搂住她,贴上去就是一个短暂而火热的吻,恋恋不舍地吮了几下唇瓣,
轻声安慰她说:“不会等太久的,相信我。”
“嗯。”她泪汪汪地点了点
,亲了他一下,回车上去了。
然而,整个暑假过去,也没有发生魏凌允预期的那场登门拜访。
两家
倒是在一起吃过三顿饭,但提起婚事的时候,都是半开玩笑的语气。
因为那个在不适宜的时机到来的孩子,仿佛感应到了父母的为难,以一个伤
害很小的方式,离去了……
(四十五)
魏凌允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他还很确信,他爸爸应该也忘不了。
那是他俩暑假回来第三天,前一晚俩
还煲电话粥用
侣号嘀咕了几个小时,
那会儿他隐隐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就问了问,余蓓只说自己太紧张,晚上都睡不
着觉,让他一
气哄到了快凌晨三点。
这个暑假魏凌允准备做家教赚钱,盘算好一早起来就去市里那个有名的“蹲
点儿桥”竖个纸牌子等着路过的家长看中。
历上七、八月份的大型招聘会他全打上了勾,本地的省会的一共有快十场,
他打算起码靠家教自己负担起路费。
听说最近房地产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