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割裂声,像是在我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又划了一刀。
“你跟我爸离婚,行,你们过不下去。可我呢?我就像件旧家具,你们谁都不想要,就那么扔下了。你们当初但凡有一个
问过我一句呢?但凡关心我一下呢,也不至让我像个孤儿一样生活了10年,是吗?”
说到这儿,我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不是因为愤怒,是委屈,是那种烂在肚子里十年,已经发了霉的委屈。
此时,就那么巧,一束光从远处的高楼中斜着
了进来,正好打在她身上。 空气里那些飞舞的尘埃,瞬间被照得清清楚楚,像一圈光晕勾勒出她的
廓。 妈的,居然跟我记忆里
,她蹲下来给我擦鼻涕的样子,重叠在了一起。 那瞬间的温暖,像根针,扎得我更疼了。
我别过脸,不想看她,可嘴里的话却停不下来,像是要把心都掏出来给她看。 “我谈个恋
,
朋友拿着我给的钱,转
就去给别的男
买礼物。就这样,我他妈还不敢跟她分,因为我知道,除了她,没
会要我这种窝囊废。我挣那点
钱,
完房租,剩下的全得哄着她。可我自己呢?想吃个二十块的盒饭都得掂量半天,最后还是去买那个十块钱的,因为能省下十块钱,下个月的房租就又近了一点。”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没再看她,只是盯着地上那片被光照亮的水泥地。可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
了。
“我的老板,总是想着法儿地克扣我。我现在最大的盼
,就是每个月发工资那天。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任何一件能让我开心的事。有时候我都觉得,我活着就像条狗……不,狗都比我有尊严。”
最后一句话,我说得轻飘飘的,像是把最后一
气也吐了出去:“你就当我十年前就死了吧。咱们……就这么算了吧。”
话一说完,那
子顶着我的劲儿“哗”一下就全泄了。
这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我压抑不住的抽噎声,和那束光里,还在不停打转的灰尘。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哭得跟个傻
似的,上气不接下气,喘的跟个
风箱一样。
她就那么站在光里,一动不动。
光照在她脸上,我看见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滚了下来,顺着她那张保养得极好的脸,划出一道亮晶晶的痕迹。
那不是怜悯,也不是惊讶,是一种……被我的话砸得
碎的痛苦。
等我哭得快要断气,她才走过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她怀里那
子木质调的香水味儿,跟十年前一模一样,钻进鼻子里,酸得我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把我抱得死紧,手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她没讲那些
用没有的大道理,只是贴在我耳边,声音抖得厉害,每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愧疚:“对不起……是妈妈的错……以后,妈妈补偿你,乖儿子,坏事都会过去的。”
她的胳膊越收越紧,好像要把这十年亏欠我的所有拥抱,一次
全都还给我。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其实是她内心一场旷
持久的战争——一边是她那个该死的使命,另一边是对我无法割舍的
。
而这场战争的硝烟,在我们相认后的每一个
子里,都他妈的
魂不散,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主题。
第四章争锋相对
她抱得死紧,那
子劲儿,像是要把我揉回十年前那个只到她腰的小
孩。 可我他妈的已经二十多了。
我浑身僵着,使了点劲儿,从她怀里挣
出来半步。
这一下,我才算把她看了个清楚。
她身上没半点多余的零碎,也没抹那些能刮下来一层灰的
,就那么
净净地站着,可那
子劲儿,比谁都足。
那对眉毛,就是淡淡地描了一下,配着那双往上挑的丹凤眼,妈的,跟小时候在外婆家墙上挂着的那张仕
图里抠出来似的。
她一笑,那双眼睛就弯成了月牙,眼角那几道细纹,脸上那几颗雀斑,还有嘴唇上
得起了几块皮,都他妈的看得一清二楚。
可这些凑在一块儿,非但不招
烦,反而把我心里那
子盘算了十年的邪火,给浇灭了。
,我之前想好了一百种报复她的法子,就这么看着她的脸,全他妈的成了个
。
我还真是个颜值崇拜狗。
没多会,一队黑得发亮的车到了现场,悄没声息,跟鬼似的。
然后才是警车,呜哇呜哇地把整条街都给吵醒了。
那帮穿皮的拉黄线,盘问路
,一套流程走得挺熟练。
可他们也就
点这个,要真问出点什么,都得领到从黑车上下来的那帮
面前。
那帮
接手现场,清理的清理,敲电脑的敲电脑,没一个闲着的,整个场子瞬间就被控制住了。
看这阵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