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之母】 (1-7)

「啊——？」

「哥？」她凑到我胸前，抬用怜悯地目光打量着我，踮起脚尖，抬手向我

的脸颊拂去：「你没把脑子喝坏吧？」

「别开玩笑！」我甩开她的手。

「没开玩笑！」她鬼鬼脑地笑了，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那你好好说话行不行？别打哑谜！」

「切，真没劲，开玩笑都不行。」

她终于恢复到往的模样，用右手捏住眼镜腿，调整到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

上。隔着镜片，我再一次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她正用她那双度数不高的近视眼

凝视着我，目光中时不时闪动出思考的灵光，与她清秀的五官形成一种近乎完美

的呼吸感。给一种虽不惊艳，却能俘获心的和谐之美。

我整理好思路，一句句向她发问：

「我昨天一夜未归。」

「对。」

「爸妈什么都没说？」

「是。」

「也没给我打电话吗？」

「嗯。」

「不对劲……」

我不禁陷沉思。往出去喝酒，临近午夜，父母必会给我打个电话，探寻

我的行踪，唯独这次没有。我回来之后，他们还表现出一幅心平气和的样子，近

乎病态的呵护我、关心我，好像我在外面吃了多大亏似得。

不只这样。还有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无凭无据，她是怎么猜到的？

我以疑惑的眼光仔仔细细打量她的表，发现四目相对时，她那双邃的黑

色眼眸中所包含的绪，在睫毛俏皮地碰撞间来回变换。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嗯。」

「你该不会是故意撒谎瞒我吧？」我狐疑地说，「老实代。」

她向我投来无辜的眼神，故作神秘地说道：「爸妈确实没给你打电话，不过

……」

她话说一半停下来，对我眨了眨那双引注目的眼睛，脸上流露出期待的表

。我沉吟片刻，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目瞪呆地看向她。

她郑重点，对我竖起一双拇指，以示鼓励。

「电话——」我咽了水，「是我打的？」

「对。」

我哑声问她，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我说，我去开房了？」

见我说的这么直白，她不禁脸上一红，羞赧地对我娇嗔道：「我，我怎么知

道！又不是我接的电话！谁知道你在电话里和爸妈说了什么！？」

「你真不知道？」

「你觉得爸妈会给我说吗？」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就听到一点点……就一点点……」她抬手比划了一下。「昨天，你打电

话过来的时候听上去已经喝多了。爸爸本来想骂你来着，可他刚准备生气就愣住

了。听了一会，爸爸和你含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本来 妈妈还想再打回去的，

可爸爸一直拦着，问什么也不说，就一个劲儿笑，笑的和朵花似得，那嘴咧的。

关键他一边笑还一边叹气，看着可吓了。」

「然后呢？」

「然后……」她略显沮丧地说：「他们就把我赶走了……」

「你会这么听话？」

「那怎么可能！」她挺直身板，身上一自豪的做派，得意洋洋地笑着对我

说：「我多贼啊！我假装回屋，其实关了门之后就趴门上偷听。有门隔着，电视

声音也大，大部分内容我没听清楚，但几个关键词我听得真真的！他们话里话外

就一个意思，就是你……」她故意停顿等着我发问，可我偏不如她的愿，就不开

。过了半分钟，她终于受不了了，急不可耐地凑到我跟前，压低声音用夸张的

语气说：

「你身边有个！」

「so？」

「诶！老哥，诶！」

「身边有个怎么了？」我皱着眉对着她上下打量。「你不也是吗？

现在也在我身边啊！」

「我不一样啦~ 」她拍了我一下，「我是你妹！」

「那她就不能是我妹啊？」

「咦！？」她忙向后退了几步，与我拉开距离，双手叉护在胸前警惕地看

着我说：「没想到老哥你居然是这种！？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怎么没发现你

还有这种癖好！ 妹控是没有前途的，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那是假设！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