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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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玉(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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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象征,更是他贴身之物,如今正悬在她的指尖,随着风雨飘摇。

“谢雪谏。”萧韫宁讽刺冷笑,“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

他心震颤,一种混杂着骇异的羞耻

猛地侵袭。

对于她的近身取物,他竟毫无察觉,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他的身体竟一点也不抗拒她的亲近。

伞下的空间再度变得狭窄,空气愈发稀薄。

萧韫宁惬意地把玩着他的珍重之物,可她看都没看一眼,仍高高在上地睨着他。

“今夜。”她的指腹摩挲着温润细腻的表面,徐徐打转,“传谢小公子侍奉。”

明香利落应声:“是。”

“公主……”谢雪谏下意识地挽留,声音被雨幕吞噬。

辇帘隔开了雨,也隔绝了一切声音,哪怕跪地求饶也无济于事。

侍卫抬着步辇径直离去,没有转圜余地。大雨如注,无地鞭挞着他的脊骨,湿寒侵体。

雨,似乎下了很久,很久。

从初见她那,便不曾停歇。

他永远也走不出这场雨。

第十九章 仇恨

啪嗒……啪嗒……

檐角黏连的雨珠沉沉坠落,没泥泞里,余留空闷响,一下又一下,似垂死挣扎的心跳。

谢雪谏忽觉手背一凉,低看去,是打湿的黄纸钱,卷着边,吸附在皮肤上。

一阵冷风吹过,那纸钱打着旋儿地被带走,沾着灰烬,飘向幽暗处,那是一间低矮败的茅屋。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这里的,浑浑噩噩,脚步沉重,仿佛拖着镣铐。

“吱呀”一声,残的门被风顶开,一棺材赫然闯眼中。

一个约莫十二叁岁的少年正靠着棺木枯坐,瘦骨嶙峋,面色苍白,他的眼眶红肿,双眸空,显然哭过许多次,熬了眼泪,不知麻木地望向哪里。

谢雪谏感到心酸,愧疚与懊悔涌上心。当初若不是他招惹了公主,那个无辜的侍卫便不会死在他剑下,更不会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棺材里。

这念仿佛浸透盐水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他尚未愈合的旧患上——是他的脊骨,是他的良知,更是他夜难安的灵魂。

窒息般的疼痛侵袭而来,谢雪谏只得攥紧拳忍耐。

少年木然地扫过去,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衣着虽然朴素,但气度不凡,非富即贵。

死水般的眼眸掠过一丝微澜,他声音嘶哑:“你是?”

谢雪谏心虚地避开那目光。

灵堂十分简陋,只有一棺木,一个牌位,以及摆放在供桌上的窝果子,不过牌位十分净,棺材也是上

好的木料,半点尘埃也没有,显然是反复擦拭过的。

谢雪谏垂下眼眸,对着棺木,沉重地跪拜。

少年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波澜,他与哥哥相依为命,没有亲朋好友,怎么会有祭拜?还是他素未谋面的贵

难不成是哥哥在宫里结识的好友?

少年连忙起身,鞠躬还礼,随即带着几分惊喜的探究问道:“你是我哥哥的朋友?”

灵堂死寂。

谢雪谏滞涩起身,没有作答。他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双手捧过去,“对不起……你哥哥的事皆因我而起。丧仪诸事,我必尽心持,令其土……”

“是你!”少年的怒火猛地蹿起。

竟然是害死哥哥的!他怎么敢……怎么敢来祭拜!

瘦弱的身躯顿时发出惊力量,一拳狠狠地砸在谢雪谏的脸上。

“嘭”的一声闷响,银子哗啦啦地滚落一地。

谢雪谏倒地,血丝从嘴角渗出,脸颊也肿了起来。

对于他的愤怒,他早有预料,只得闭上眼睛,吞下罪孽的血腥。

见他没有还手闪躲的意图,少年没再打下去,一把抓起他的衣襟,撕心裂肺地怒吼:“是你!是你亲手杀了他!你的身上沾着我哥哥的血!现在装什么好!你知道……你知道我是在哪里找到我哥哥的吗!

少年胸膛剧烈起伏,早已泪流满面。

葬岗!是葬岗……被那堆腐烂发臭的尸体压着!”他死死地攥着谢雪谏的衣襟,发泄着几来压抑的、无处宣泄的痛苦与恨意。

如果不是他倾尽所有银钱买通了一个宫中内侍,他根本找不到哥哥的尸首。

“他死的前一天,给了我刚发的饷钱,还给我买了我最吃的炊饼……说下次休沐,带我去吃更好吃的……”

少年双手颤抖,泣不成声。

谢雪谏的视线也模糊了,眼前少年痛哭的模样,经与一张熟悉的、稚的脸庞重迭在一起。

那是他的幼弟。

他们年龄相仿,境遇也一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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