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141-160)

开会的主题是近期的事安排，副厅李东一听卫琬要抽掉回厅里，很是赞同，仍旧要装模作样地问一问卫琬的意见。

卫琬反应迟钝，慢了半拍，下意识地回：“我听组织的安排。”

散会时谢宁第一个起身，目不斜视地大步出去。

卫琬恍惚几秒，那个背影的姿态，他是不是有绪了？ 办公室的小刘拿最近厅里的一些事，跟她凑热乎，卫琬没心，勉强应付。

直到手边的座机响了。

小刘莫名地盯她一眼：“主任，电话响了，你不接吗？” 她的直觉总是很准，电话那的谢宁声音冷清：“卫主任，我记得你现在还兼着我的秘书吧，课题的最后稿子出来没？”

卫琬把报告打了一份，步履麻木而机械地，从安全通道上去。

那双墨绿色的古旧大门紧紧闭合着，像是谁把心脏给关闭起来，也像是亲密的关系重回陌路。

敲门而，在迈的一刹那，她的心脏蓦地一抽，毫无缘由地紧张起来。

就像还是小科员的卫琬，第一次踏一把手的视野领地。 谢宁翻阅着桌上的文件，也不抬，卫琬一步步地靠近，叫了一声谢厅，把报告递过去。

他直接摊开翻阅，手上的钢笔不断地迅捷地画圈、写字批改。

卫琬的脸越来越热，随着白纸上圈出错误越多，羞耻心像一怪兽，呼啸着咆哮而出。

“最近你是不是太心不在焉了？”

谢宁把一抬，镜片折着室内盆栽上的绿影，如刀一般冰凉的视线，从卫琬身上刮了过来。

一把手的威严不容置疑，不管他们私下是什么关系。 卫琬这才意识到，这是谢宁第一次，在她跟前赤地散发出这种让要窒息的、极强的压迫。

原来他以前还是对她太客气了。

面对这种直面的神压迫，卫琬把胸挺了起来：“是我错了，谢厅，我马上拿回去改。”

谢宁捏着文件袋手，错觉地抖了一抖。

双目自下而上地，紧锁住卫琬，好半天，他把文件摔过来：“行，你拿回去改，明天我要见到新版本。”

卫琬还有余力，拿出谦恭谨慎的态度：“谢厅，还有别的事要吩咐么？”

谢宁没有言语。

卫琬领会似的把一点，从房间里撤出去。

只听谢宁音调毫无波澜，冷峻地发出指令：“今晚十点，我希望你能出现在碧水的客厅里。”

卫琬没想好要不要回去，徐怀的电话将她从虚空中拽了出来。

滨江路旁，绿影环绕地一家私花园内，雨水淅沥地落在芭蕉叶上。

两坐在室外的砖红色大伞下，徐怀啜一咖啡：“琬琬，你状态不好。”

卫琬撇开脸，把手伸出去接雨水：“不关你的事。” 徐怀起身，把她的手抓回来，抽了手帕给她擦，道：“不要任，现在城市霾太重，雨水里都是....”

卫琬一把甩开他：“有事说事，可以吗。”

徐怀单手撑到锤纹的玻璃圆桌上，把身子倾下来，他是兴奋的，他喜欢这样的卫琬，冷冰冰地让想要把她捏碎。

到底还是谨慎，没把那只蠢蠢欲动的手捏到她的下上。 不过是把后背弯了又弯，脸庞无限地贴近，痴痴地一笑，一副呵护又无限关怀的姿态：“你有任何麻烦，都可以告诉我。”

============================159.“置身火海”

卫琬喝不进咖啡，苦的太苦味又太浓，要了一杯冰水，咕噜噜地噎。

徐怀盯着她上扬的下，雨润的弧度，还有那一截像是掺在水里刚捞出来的细颈子。

脑海里已经存了许多毫无下限的画面，唇抿了抿：“是真有事，郑志红这个——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卫琬惊异地，眸上的波光从玻璃杯边斜掠过去。

郑志红是州城还算有点名气的地产商，各行各业都有掺和，20万港币的事从他身上牵扯出来。他又在保税区那边

接了工程，保税区是作为副市长徐怀的重点经济开发关注对象，这两年的政绩很漂亮。

知道郑志红的背景后，卫琬的第一直觉就是，徐怀在作受贿构陷那件事。

徐怀竟要直接跟她坦白？

“郑志红想要拿私企连锁药店的代理权和区域诊所的经营权，他是个走偏门的，涉及到你们省厅的话，你们多小心。”

卫琬有些猜不透徐怀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郑志红是他那边的，他为什么要提醒她。如果不是，又太难让相信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耳际屡屡有幻觉，手机好像震了又震，切开手机屏幕，上面并没有谢宁的来电。

真真发了短信过来，说跟长虹去度假村了，这几天不回来。 她摊在沙发上，时间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