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之臣(10-11)

闲适。她侧过，看向旁边的苏晴：“晴姐，最近忙吗？看你之前说累坏了。”

苏晴闭着眼，声音带着放松后的慵懒鼻音：“还好，最棘手的那个并购案总算割了。就是前两天又接了个挺奇葩的离婚案，折腾。”

“哦？又有新案子？”林薇好奇地问。

“嗯，男方婚前偷偷给自己买了巨额意外险，受益是他自己父母。婚后没多久就意外坠河身亡了。他妻子怀疑是谋杀，但所有证据都指向意外。焦点是那份保单，保费是用婚后共同财产的，方要求分割保单现金价值，男方父母坚决不同意，认为那是儿子留给他们的…”苏晴用最简练的语言概括着，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却透

着律师特有的冷静和条理，“还在拉锯战，费神。”

林薇听得了神：“听着就脑仁疼…晴姐你真厉害。”她顿了顿，换了个话题，“苏老师最近怎么样？有一阵没见他了吧？”

苏晴轻轻叹了气，声音里难得露出一丝疲惫：“上周回去看了一眼，还是老样子，一个泡茶看书，摆弄他那些渔具。我妈走后，他就这样了。我劝过他好几次，找个知冷知热的搭伴过子，他总说没必要，一个清净。其实我知道，他是放不下我妈，也…可能是觉得对不起我，怕给我添麻烦。”她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心疼。

“苏老师真是重感。”林薇感慨道，心里对那位儒雅的老师又多了一份敬意。

“嗯。”苏晴应了一声，转而问道，“你呢？你那个宝贝弟弟怎么样？大学生活适应得如何？”

提到林默，林薇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复杂的绪，一丝不易察觉的、连她自己都未必清晰意识的酸味：“他啊，好着呢！如鱼得水。我看…都快乐不思蜀了，估计…离谈恋也不远了吧。”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有点快，有点含糊。

苏晴轻笑出声，眼睛依旧闭着：“小默长得那么帅，格又好，谈恋太正常了。大学不谈场恋多遗憾。”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林薇下意识地撅了下嘴，虽然知道苏晴看不见，“就是觉得…现在是不是太早了点？才刚开学没多久，重心应该放在学习上…”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一想到林默可能会和某个生亲密地牵手、拥抱，甚至…她心里那点莫名的不舒服和失落感就又悄悄冒了出来，像细小的藤蔓缠绕着心脏。

苏晴似乎没察觉她细微的绪变化，继续问：“对了，之前追你那个学生会副主席…叫许嘉奇是吧？还在坚持？”

林薇皱了皱眉，语气淡了些，带着明确的界限感：“嗯。工作是工作，私下是私下，我分得很清。”

“理解。”苏晴表示赞同，仿佛找到了同盟，“我律所也有个合伙，最近暗示了几次，烦得很。我现在对谈恋毫无兴趣，想到要和一个建立亲密关系，履行那些所谓的义务，就觉得窒息。男嘛，归根结底，目的都太强。”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冷淡和清晰的排斥。

林薇被苏晴过于冷静甚至略带悲观的话逗笑了，也颇有同感地点点：“晴姐你说得对，确实要格外慎重。”但她心里却不由自主地闪过林默的身影，想起自己每次洗完澡穿着睡裙出来，那个家伙看似专注地打着游戏

或看着书，眼角的余光却总会若有若无地、飞快地扫过她的腿和赤足…哼，小色鬼一个！她在心里偷偷嗔怪了一句。

按摩在闲谈中步尾声。两都感觉身体松弛了不少，积压的疲惫似乎被暂时驱散。换好衣服出来，苏晴看着林薇：“感觉怎么样？下次还一起来？”

林薇想了想，虽然过程有些许尴尬和意想不到的“惊吓”，但整体舒适度远超预期，尤其是和苏晴的聊天总能让她感到放松和开阔，便点点：“好啊，下次有空再来。”

两说笑着走出会所大门，凉爽的夜风拂面而来，带走了室内残留的油香气。她们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便各自上车离去。

而监控室内，张浩依旧盯着已经空无一的房间画面，目光灼热，仿佛还能看到那两双绝世美足留下的虚影。他反复回放着之前的片段，内心的渴望如同野般疯长。一个更为周密、更为大胆的计划，开始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