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远棋缓步走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他坐在她对面,身体微微往沙发上靠去,语气没有不耐,好像还是不久前的好好先生。
李轻轻不由松
气。
“是,是这样的楚先生,我并不想打扰您,但我实在是走投无路,确实没有办法才来求您。”
她说话的时候,楚远棋就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一直到李轻轻这句话说完,他才微微直起上半身,把桌上的水杯往对面推去。
杯底滑过桌身,发出极其微弱的声响。
“慢些说话,不要着急。”
李轻轻的表
因为这句话怔了怔,原本想的措辞也被打
,她只好小心地捧起水杯往
中送了点水。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内心天
战,李轻轻
呼
气,她放下杯子,像是终于做出决定:“谢谢您。”
“我知道我不该因为上次楚先生找我,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我的身份我明白,可前不久我因为一些事……”
虽然早做好准备,李轻轻的嗓音在面对他时仍忍不住发颤,她握了握拳,瞥向手上的疤。
“因为一些事得罪了
,丢了工作,加上之前欠的钱,我实在没有办法去还,所以……”
“能借我些钱吗?或者其它的,我什么都可以做,真的。”
越往后说,李轻轻的声音越小。
虽然金恩胜说得多有自信,但李轻轻可不是有勇气的主,来的时候信誓旦旦,一见到
又畏畏缩缩,生怕一个字不对劲就被毫不留
地踹出大门。
楚远棋并没有立刻回答她。
男
唇边噙着一如往
的笑容,他侧
看着外面,因为刚睡醒,浑身还散发着惬意懒散的气质,仿佛很好说话,也仿佛根本不在意她嘀嘀咕咕的一大堆。
“这样啊。”好半天,他转过
,用很是惋惜的语气说,“才多久,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子。”
“坐过来点吧,让我看看你。”
他轻轻拍了拍旁边的沙发,李轻轻站起身,战战兢兢坐到楚远棋旁边。
的距离一旦近起来,很容易生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
心思。李轻轻看见男
抬起手,把她落在肩膀的发撩开。
他依旧不疾不徐,眸光从李轻轻发颤的喉
逐一扫去,最终落在她缩紧的手背上。
“刚才进来时,有看到院里死去的栀子花吗?”
“看到了。”李轻轻老实答道。
“嗯。”老男
笑笑,“和去年相比,今年的花死得格外早。”
他的手掌落在她肩膀,没有要撤开的意思。
“花开花死,本也由不得谁,你在来之前也应该明白。”
“我当然可以帮你,但你又该还给我什么?”
(三十五)除了身体,已经没别的东西可以给您了
还给他什么?
这还用说吗?
李轻轻的所有,也只是她自己而已。
“身体。”她顿了顿,感到按在肩膀上的手分外用力,用力到她骨
都泛起疼。
“除了这个,已经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您了。”
楚远棋只是静静看着她,半晌,他把手收回来,眼里含着笑意:“听起来像是所谓的献身艺术。而反派貌似是我。”
李轻轻急忙摇
:“不是的,我并没有把身体看得很重,所以……”
话说到一半,李轻轻感到自己又说错话,她暗自懊恼地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才腆着个脸去扯楚远棋的袖
。
“我嘴笨,不会说话。”
“我只是想您,很想。”
她的声音低低的,从刚开始就是如此,祈求的话变为
话,也不感到羞耻。
好啦,她承认她还是很厚脸皮的。
照猫画虎。
家上次怎么问她,她就又吭哧吭哧学过来。
见楚远棋不拒绝,李轻轻就更为大胆了些,两
本就挨得近,她挪着身子往他身边靠,却倏然被男
拉着后领往后撤。
“没有把身体看得很重要,是吗?”
李轻轻被吓到:“什么?不是,也不是。”
“要用不重要的东西来和我换,”他弯起眼睛,手掌轻轻拍了拍李轻轻的后颈,“倒很符合你。”
李轻轻听得云里雾里。
“喜欢栀子吗?”他又问。
措不及防话题又绕到花上,李轻轻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只磕磕绊绊地答:“很好闻,喜欢的。”
楚远棋点点
:“那之后,你可以搬来照看这些花。”
李轻轻瞪大瞳孔,怀疑自己听错,她一脸不可置信地指
了指自己:“我吗?楚先生,我不会……”
“不是说做什么都可以?”
“这不是一回事呀。”
“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