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牌照的黑色轿车。
她心下一惊，稳了稳心神，镇定自若的依靠在霍言怀中，仿佛这样能借助男
的身形隔断若有若无的窥视，后背沁出层层冷汗。
不，至少绝不能在此刻露出马脚。
“霍言，我回去了。”
陈芊芊仰
，盯着霍言的双眼，男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才餍足的松开手与她挥别。
“快下雨了，回去吧。”
“好，下次见。”
直到她的背影没
道路尽，前方车辆的离去，隐暗中的轿车才慢慢驶出。
陈洐之只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炸开，旧伤处的疼痛顺着神经窜向太阳
。
他摸向腰间配枪，指腹一下又一下蹂躏枪身的冰凉，不知过了多久，车载电台突然传出刺耳的电流声，混着雨声，像极了母亲离开那晚的惊雷。
轿车启动的瞬间，引擎轰鸣声盖过雨声，陈洐之猛踩油门冲进雨幕，后视镜里，心心念念的笑容渐渐被雨帘揉碎，却在他视网膜上烙下永不褪色的印记。
雨滴砸在挡风玻璃上，像无数只手在抓挠他的心脏。他想起那一晚她在他耳边说的无数遍“我
你”，想起她身体柔软的触感，想起温柔的吻落在唇畔的绵软。
叁天未见，一切似乎从未发生。
好像只有自己沉溺在那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梦境的另一个主早已抛却他而去。
车载p突然报错，屏幕上的红点疯狂跳动，最终消失在雨幕中。陈洐之猛捶方向盘，指节砸在喇叭上，发出绵长的哀鸣。远处，第七区的灯塔亮起，光束扫过他瞳孔时，他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里，藏着比
雨更汹涌的风。
20.惩罚
陈芊芊几乎是逃也似的进了庄园大门，晚风吹散陌生的气息，却吹不散后颈那片肌肤上残留的、属于另一个男的温度。
她攥着丝绒披肩的手指泛白，快步穿过种满花
的庭院，廊灯在石板路上投下佣摇晃的影子化作令作呕的欲念。
一进房间，陈芊芊便径直跑向卫生间，吊灯的光在镜面碎裂，她解开领
的珍珠扣，露出细腻的颈侧，那片白皙的肌肤上，几点暧昧的红痕晕开，是霍言留下的。
指尖触到那片灼热的皮肤，胃里泛起一阵生理
的恶心，却又在想起陈洐之可能投来的目光时，化作尖锐的恐慌。
她将水温
调到最高，水流哗哗冲在大理石台面上，陈芊芊掬起水扑向脖颈，指腹用力揉搓那片印记，仿佛要将不属于自己的痕迹连根剜去。热水烫得皮肤发红，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直到镜中的倒影泛起氤氲的水汽，那几点红痕才淡成模糊的浅
。
“不够，还不够……”
“不能被阿兄看见。”
陈芊芊对着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镜中眼尾还带着未散的水光，此刻却凝着真实的惶惑，她怕的不是陈洐之的质问，而是怕那双眼眸里映出失望与作呕。
那是比失去权柄更能灼伤她的东西。
陈芊芊怕了，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镜面照出她涣散的瞳孔，热水没能彻底烫掉的红痕此刻正泛着细微的刺痛，比起这些
体上的折磨，她更无法接受那个男因此离她而去。
骨节分明的玉手颤颤巍巍解开旗袍的腰扣，紧绷的衣料终于从腰间褪下，她像被抽走脊柱般滑坐在地，后背抵着冰凉的大理石墙面，才惊觉布料早已被冷汗浸透。
天花板在视野里旋转模糊成光斑，与霍言虚与委蛇一整天的疲惫后知后觉追了上来，雨点击打窗棂的声音逐渐遥远，脑海里却是那美好的夜晚，陈洐之抱着她说出“我你”时幸福的幻颜，指尖贪恋地描摹她的腰线……
“够了……”
她捂住脸，指缝间渗出压抑的呜咽。不是哭，是某种更绝望的东西：像长期浸泡在冰水里的肢体，在突然回暖时泛起的、钻心的麻痒。
一天的强装镇定、十年的步步为营，此刻都化作细密的针，扎进每一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
膝盖无意识蜷缩起来，额抵着膝盖，就这么狼狈地瘫在冰冷的地砖上，窗外的雷鸣滚过，她却连瑟缩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疲惫像墨汁滴清水般，从四肢百骸漫上心脏，将最后一丝清醒彻底染透。
无诉说的倦怠，无依靠的委屈，陈芊芊扶着墙强撑着站起，这些年她早已习惯孤独，如今也只不过是回到过去一千八百二十五个
夜，再体会到那时的感觉。
刚走出浴室，还没走几步，她甚至没力气换下内衣就倒在卧厅的沙发上，身体陷进一片柔软，大脑先一步反应，疲惫如
水般涌来，一天的紧绷在此刻骤然放松。
窗外的大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户，将光影碎成五彩斑斓的梦。
意识沉黑暗前，眼前闪过的是巷那辆黑色轿车的侧影，她似乎能透过车窗玻璃，看到男冷漠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