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妹(31-47)

当。”周岩划动平板，调出另一份加密的行程单，“内瓦机场有我们的专属通道和车队等候，车辆也已经安排好，前往蒙特勒，以确保安全。”

“嗯。”顾淮宴从喉间发出一个表示满意

的音节，周岩的办事能力从未让他失望。

“消息同步给那边那两个了？”他问的是唐棠和顾父，语气平淡得像在询问两个无关紧要的物品的状态。

“已经告知顾夫。”周岩谨慎地选用着称呼，他知道老板对唐棠那点微妙的、基于她是唐妤笙生母而产生的有限度的“尊重”。

“得知您会亲自陪同唐小姐一同前往探望，顾夫表示…非常开心和期待。”他顿了顿，基于职业素养，补充了一个客观观察到的细节，“她似乎…一直非常牵挂唐小姐在黎的独居生活，多次私下向看守询问，但都被妥善回应了。”

顾淮宴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冰冷的弧度。

他几乎能在脑中完美勾勒出唐棠那副笑容模样，如果让她知道她心心念念的放在心尖上的儿被他这个“继子”睡了，估计以她的承受能力，会发疯吧。

她可能清楚自己儿的处境有多微妙和危险，所以她从小就教导唐妤笙在顾家“小心翼翼”，甚至让她一度为了顾家的体面，好好与他这个“哥哥”处理好关系。

所以这份“开心”里，有几分是真？

不过，他懒得拆穿，也无需在意，只要她还能扮演好属于的角色，成为他能够拿捏住唐妤笙的“威胁”，她的利用价值就达到了。

“那他呢？”顾淮宴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甚至连名讳都不愿提，仿佛那只是一个令厌恶的符号，“收到消息了？什么反应？”

周岩沉默了片刻，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

他调出与瑞士疗养院看守的信息，屏幕上的回复简洁、冰冷，没有任何感色彩：

“消息已传达，董事长无任何明显生理或绪反应，依旧保持沉默状态，拒绝一切流尝试。”

顾淮宴看着那行字，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混合着嘲讽和某种胜利者傲慢的复杂绪。

他当然不会有反应。

他那个曾经在商场上呼风唤雨、骄傲了一辈子的父亲，如今像个活死一样被囚禁在阿尔卑斯山脚下那座华丽的牢笼里，失去了权力、自由、健康，甚至连表达愤怒和恨意的力气似乎都被漫长的囚禁和绝望磨平了。

除了用这种死寂般的沉默——来表达最后、也是最无力的抗议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这一切，都是拜他这个“好儿子”所赐。

顾淮宴心里没有丝毫愧疚或动摇，只有一种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快意和“早知今何必当初”的嘲讽。

是父亲先“挑衅”他，妄想阻止他的计划，只不过被他提早一步发现，当他试图触碰他绝对不容侵犯的领地，那就别怪他斩除根，手段狠辣。

“他当然不会有反应。”顾淮宴嗤笑一声，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恐怕就是我。”而他，又何尝想去面对自己的父亲？每一次可能的对视，都是对过往那点稀薄父子亲最彻底的讽刺和践踏，只会让他觉得无比厌烦。

若非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这次“探亲”来安抚唐妤笙，他绝不会踏足瑞士，去进行这场令作呕的、虚伪至极的“家庭团聚”戏码。

（32）妥协

唐妤笙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身体犹如被碾压过一般，昨晚的形一幕一幕犹如放电影般的回闪在她脑海中，她有些懊恼的闭了闭眼，被子擦过锁骨，带来疼痛。

顾淮宴真的如于笑笑说的那般，真的是属狗的，她拿起手机打开相机，照自己的锁骨，果然一个巨明显的红色齿印印在她洁白的皮肤上。

她太清楚这个带着惩罚意味的“警告”，这个男惯会在她身上留下一些独属于他的痕迹，每次都不听她的反抗，一意孤行，就像是个独霸的君主。

她捞过一旁的睡裙穿上，赤脚踩在地毯上，缓了缓神，听着从客厅传来的声音，心中有一丝疑惑。

打开房门，映眼帘的首先是顾淮宴已经穿戴整齐的背影。

他站在客厅落地窗门，一身剪裁完美的灰色羊绒大衣，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冷峻，正低声对旁边的周岩吩咐着什么。

而更让她瞳孔骤缩的是——玄关门处，立着几个已经收拾妥当、盖上箱盖的行李箱。

什么意思？

她看到客厅柜子上摆放的她的艺术画已经不见，以及隔壁衣帽间空的，询问的眼神立马扫向顾淮宴。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顾淮宴转过身来。

阳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甚至可以说得上平静，但那双邃的眼睛看向她时，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他没有说话，冲周岩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