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31)

序列，一脑儿的涌宁王的阵营之中。 　　“臣……臣等相信宁王！”

“恭迎宁王！”

“宁王才是国之脊梁啊！”

……

扑向宁王这边的朝门自然不全是临阵倒戈，宁王在朝中经营多年，不少朝臣早在私底下吧表了忠心，如今剑拔弩张之下更是不敢再首鼠两端，一应“做过选择”的臣子终于在此刻将身家命押了上去。

“无耻之尤！”

“尔等，尔等枉读圣贤书！”

“崔阁老，怎么你也……”

“苍天无眼，我竟与你这小相多年……”

叱骂之声再度响起，然而这一声声叱骂过后，留在天子身

边的臣子们明显是越来越少，不少胆怯之辈也在这一番生死考量之后随着默默挪动，到得最后，只余下不到二十外忠烈老臣。

“诸卿这份忠贞，朕，铭记于心。”

萧炳的双目自始至终没去多瞧宁王的叛军半分，反而是侧目望向身后这批风烛残年的老臣，有官职显赫的宰辅之臣，有世受皇恩的勋贵老，还有一批靠着科举跃龙门的年轻新贵，萧炳目之所及，所有俱是视死如归，有此等良臣，何愁他大明江山不稳。

“臣等誓死追随陛下！”

“臣等誓死追随陛下！”

“臣等誓死追随陛下！”

一众老臣纷纷跪倒，整齐的哭诉之音响彻整个嘉禧宫院。

“诸卿放心，朕，绝不会让诸卿丢了命。”萧炳一言既出，邃的目光里突然闪过一道光，随即便是仰起来，直朝着殿外呼喝一声：“萧琅何在？” 　　“末将在此！”萧琅应声出列，端正跪地。

“京虎营何在？”

“京虎营在此！”回应天子的是京虎营仅剩不到百余的残兵，接连经受齐王、宁王两拨围困，京虎营伤亡惨重，如今活下来的也大多受了伤，即便这一声回应洪亮而齐整，可在一众老臣看来，亦不过是最后的执念而已。

“‘乌魂’何在？”然而下一秒，萧炳却是唤出了一个让众倍感陌生的名号。

“‘乌魂’在此！”

只听得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喝，宫殿两翼猛地冲出一路马，面沉如铁，脚踏如风，每一张看似平凡的面孔里俱是透着一从血海刀山走出的气息，便是这杀气，竟比他身后的死囚军还要戾许多。宁王来不及细看，只一眨眼的功夫，这一路马便将宁王所属的死囚军和禁军围了起来。

“乌……乌魂？”

宁王脑中一嗡，嘴角下意识的有些抽搐：“你们，你们不是在城外……” 　　萧琅赫然站起，厉声喝道：“陛下早猜到尔等不轨之心，早命我等在宫中待命，宁王，还不束手就擒！”

“不可能！”宁王牙关紧咬，脸上写满了不信：“齐王在外布置了他的‘地卫’，我……我在城门也布置了，若没有‘乌魂’，他们怎能没有一丝消息。”

“那是因为，有本王在！”

忽然自宫门之外传来一阵急促马蹄之声，宁王蓦地回，脸色顿时变得一片寡白。

麓王萧柏身穿玄衣铁甲跃于前，浑身上下早被鲜血染得污秽不堪，麓王带

闯进院门，却只瞥了一眼宁王，随即便带着身后三千玄甲铁骑跪伏在地：“臣奉旨勤王，终幸不辱命，天佑陛下，天佑大明！”

到得此时，宁王一众叛党才算清楚理清局势，萧炳虽是病体难愈，可对燕京城里的大小事却是看得明白，掌管禁军彭文定有了歹念他岂会毫无察觉，然而他偏偏能隐忍至今，一声不吭的召回麓王，又将从冀州回朝的“乌魂”和京虎营秘密接后宫安置，这份谋划与隐忍，足可谓是前所未闻了。

“麓王请起，朕问你，城外如何了？”萧炳朝前迈了一步，声色愈发威严。 　　麓王则是毕恭毕敬的回声道：“回陛下，齐王麾下的‘地卫’三千已尽数伏诛，宫途中所遇的摩尼教党也已尽数扫除，臣已命东平府兵前往临齐一代设伏，绝不让齐州府兵迈燕京地界半步。”

“很好，麓王忠君体国，不愧我大明柱石。”萧炳缓缓点，心中却是清楚麓王这番言语的处意味，他能带着三千玄甲杀宫中，这一路的叛党自是会打扫净，而他要问的，当然还有麓王麾下的东平府军如何处置，麓王自然也不是愚钝之，待评定城外叛后便令其城外驻扎，只带着三千玄甲宫救驾，如此态度，既能稳住宫中局势，又能不叫天子猜忌。

“各位将士，今我若不死，回到我宁州封地必能卷土重来，届时加官进爵不再话下，将士们，随我杀出去！”趁得天子与麓王答话之机，宁王猛一咬牙，竟是率先发起了最后的挣扎，他当然知道大势已去，无论是这支从冀州归来的神兵“乌魂”还是麓王麾下的三千玄甲，他这点兵力立时显得杯水车薪，见事不可违，他也只得拼死一搏，妄图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