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29)

几位广云楼的舞献艺之际，宁王似是来了兴致，竟是独自端起酒杯靠向一侧的齐王箫坦，借着几分醉意闻声道：“老三，咱们兄弟也是许多年没能喝上一杯了。”

齐王箫坦冷冽一笑，对这位喜怒无常又好装模作样的兄长自是十分了解：

“二哥莫不是忘了，幼时宫中规矩多，我等吃酒都要偷摸着来，直到开府封王，咱们才有了一醉方休的机会。”

箫坦这话说得真切，南明皇室注重教习，宫中皇子幼时均有蒙师、嬷嬷以及母妃教导，规矩向来极其严苛，而到得他们分府时分，两便也因着皇储之事有了间隙，各自来往也算少之又少。

“是啊，这一晃许多年了，”萧度眸光闪烁，犹自将酒杯举向半空：“老三，二哥想敬你一杯酒。”

“……”此言一出全场俱是望了过来，如今朝中两王之中已趋明朗，此番宁王宴请都被传作是“鸿门宴”，

如今看来，宁王果真是有所图谋。

“兄长敬酒，自是该喝的，”箫坦缓身站起，他早年有统兵之绩，身材较之宁王自是要显得魁梧几分，今番赴宴虽是也曾料想过宁王意有所图，但他依然赴约而来，倒不是不将这位腹蜜剑的兄长放在眼里，而是他如今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信。

就在昨，御前督军佥事彭文定已向他投了信，这位手握三千御林军的勋贵将军也已看清了局势将赌注压在了他的身上，如此一来，本就手握重兵的他便更加胜券在握，即便争储之事不顺，他也能一声令下率杀宫中，绝不会任宰割。

两王轻轻碰了一盏，相互饮下后便又各自回归座位，隔着翩翩起舞的艺伎互相审视，俨然便是大战前的最后安宁。

可有别于相谈甚欢的一众宾客，位居末席的萧琅这会儿倒是神色凝重，这一番宴饮两王俱在，却对朝争之事浑不在意，越是如此和睦恭顺，萧琅便越是觉得事有蹊跷，加之近些时宫门紧闭，关于圣上的消息少之又少，这种种迹象加在一起，萧琅自是有了几分别样猜测：

象已起，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