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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拘走,如此狂徒,究竟是质抑或仇敌,我就等你一句话。”
血骷髅露出骨盔的半张俏脸一沉,转对少年道:“梅少崑,休要胡言语。这儿没你的事,快快退下!”她刻意叫
少年的身份,即
使是方骸血,也知梅少崑是教尊下令欲得的才,于教内大计扮演重要的角色,投鼠忌器,提醒他勿要轻举妄动。
耿照苦笑:“我真不是梅少崑,血使大明鉴。”
血骷髅料不到他竟自寻死路,舍了天大的护身符不要,不禁一怔。
方骸血“嘿”的一声笑出来,剑眉压眼,眸光险恶,连连活动臂膀、转着颈椎道:“既如此,你是自承细了,待我拿下,好生拷问。”冷不防开声
喝:
“此我二事,
手者死!”虽是说给血骷髅听,但青年运起十成真力,除血骷髅与耿照之外,站得近的无不浑身剧震,踉跄坐倒,耳鼻中都渗出鲜血来。
血骷髅及时运功抵御,也禁不住娇躯微晃,五内翻涌,悄悄以枪尖拄地,心知骸血动了真怒,焦急之余,心底却也涌起一丝莫名的欣慰:
“这孩子毕竟心中有我,才喝老大坛子醋。”毕竟理智未失,脱急唤:
“教尊有令,不许伤他!拿下便是。”亲疏有别,郎立时做下了决断。
况且激渐消后,疑点也跟着一一浮现:赵阿根虽敦厚有礼,符合“梅少崑”的传闻印象,但床笫间的风流手段太甚,骸血与他相比,就是个鲁莽的愣
青,直若天地云泥。以他小小年纪,如非从脂
堆里打滚出来,便是不世出的花间奇才,二者皆不可能是麟童梅少崑。
更别说白如霜窃取机密、末殇劫囚出逃,功败垂成之际,赵阿根竟敢以质的身份讨保,语甚不逊,乍狷实狂,怎么想都怪异得很,很难认为这几件事之间没有关连,纯是巧合;骸血便未挺身搦战,以血骷髅的立场也决计不能视若无睹,轻轻揭过。
方骸血见允了自己,薄唇微扬,拗得指节喀喇作响,却见赵阿根径自走到一旁,俯身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王士魁,转
问末殇:
“姑娘是大夫么?有匕首或银针否?请借一用。”
伤疲迸的二尾妖
连怼一句“去你的姑娘”的力气也无,王士魁的出血量就连不特别擅长外科的末殇,也知已逾越正常
濒死的界线。但髑髅般的瘦道
能屡次从鬼门关前爬将回来,除了运气和自己的救援,亦不能不提他那异于常
的强横生命力,再加上新得的千灯手功体,蓄着最后一点命火,这才没有闭目断息,魂断离恨天。然而这根本就说不上救治,遑论救活,王士魁不过是撑着受苦而已,末殇却下不了手为他求个解脱。
如果王士魁还能说话,这儿子会说什么?
“行了大夫,我累啦……
咱们都歇会儿罢。”
——该死!
回过神时,裂如妖、诡丽凄艳的鬼大夫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而这少年居然问他借匕首银针。
末殇直欲发笑,终于松开紧压创、却怎么也止不住血的双手,就着满掌乌腻拔出怀匕,递给了他,迷茫间甚至忘记该倒转过来,以柄授之。耿照却握住匕刃攒紧,悬拳于创
之上,汩汩地滴落着血珠,连缀如一线,要不多时,王士魁的出血量便明显地大幅降低,是能以布巾扎紧止血的程度。
鬼大夫不及究,赶紧撕开王士魁的衣摆裤脚,给他缚伤止血;百忙中一瞥少年,低道:“多……多谢。”又继续抢救,半点也不敢耽搁。耿照毫不在意,转而察探趴卧一旁的贺延玉。
这三他无一识得,王士魁虽在攻打浮鼎山庄当夜曾见,但他被师兄汪士炳吸
元,形销骨立直若活尸,模样与前度已大不相同,说“判若两
”都嫌客气,“
鬼殊途”可能更贴近些。盖因敌欲我取,乃兵法之根本,毋须究其来历,光是出手相助,对敌
便是打击。
方骸血被他彻底无视,怒不可遏,早将血骷髅“不许伤他”的殷嘱抛诸九霄云外,五指并拢,迎风一振,由指尖到肘底隐约浮露出一层淡淡青气,在阳光下回映着些许金属般的狞恶钝芒,不发一语,点足扑至,掌刀呼啸着朝少年的背门斩落!
他这是活脱脱的偷袭,毫无疑义,连掠阵的鬼面武士都觉不齿,若非碍于血使大,又恐这厮翻脸动杀,为此丧命甚是不值,众
早喝起倒彩来。
然而更可怕的,是少年忽然便不见了踪影。
首当其冲的方骸血,震骇的程度远超众,随即想到少年原本是挡在贺延玉身前,正欲俯低探查玉
,这下忽失标的,莫不砍中了贺延玉?无奈身在半空未及细瞧,亟欲撤掌,体内真气反冲,像只被甩飞的
布袋般五体散
,仍止不住掌刀之势——
他对贺延玉的喜,毕竟没到不惜自伤也要保她的地步,岂料一刀斩落竟尔成空。不只贺延玉,连毗邻的末殇、王士魁二
也已不在原处,方骸血霍然回
,赫见少年负手而立,面带微笑,贺延玉等不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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