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第二部(13-16 [第二卷])

者，致使魔剑现世。

说是遏抑，她能做的也就是与剑机对抗，站上瀑布前的石笋，隔空凝神，将之纳虚境当中，在意识处持剑运招，直至白发剑消停。白发剑会不断挑衅、诱惑她，试图控制剑主，使其成为傀儡；每当舒子衿自觉难以抵抗，便脆地倒栽冰冷的潭水中，借此维系清明，勿为白发剑所控。

回雪峰上并无外，舒子衿大可以褪尽衣衫，或仅着贴身衣物站上石笋。然而她天生保守，连在无处都是谨小慎微、合礼守节的，不但披着大袖衫前来，还携有更换用的净衣物，只是习惯搁在通往窟的小径石上，以免被瀑布溅湿。

就算从水潭走回小院的这一小段路，她也不能忍受自己是全身湿漉，衣不蔽体的。

此际舒意浓正朝窟走来，要去拿衣裳也来不及了，以这副云收雨散般的狼藉模样与宝贝侄的“朋友”同处暗室，那是跳进潭子里也洗不清。郎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忽听少年道：“小姑姑勿忧，我有个法子。”语声未落，已欺上前来。

舒子衿以为他要夺剑，皓腕一抖，明明剑身只抬高寸许，却将耿照的进路悉数封死，无论从哪个角度把手伸向剑柄，都像拿手指来撞剑刃，非给削下几截不可。

蓦地耿照身子一矮，大半个脑袋凭空自郎的视界中消失，却是一左一右抄起她那两只浸了水的袍袖，左圈右绕，如绑绳裹粽。

任凭小姑姑的剑法再高，也没想过世上居然有这种打法，“哐当”一声长剑坠地，在他怀里给搂了个严实，薄薄的背脊贴上他强壮的胸膛，两条铸铁般的臂膀由后往前，紧紧将

她箍住。

舒子衿的拳脚造诣极是一般，也可能罕与贴身搏，连寻常的下盘招式也使不出，两条玉腿踢，哪有半点儿剑豪的架式？比惊慌失措的普通子还不如，尖叫道：“你做什么？放……放开我！”

这么个纤瘦单薄的儿，却是又绵又腴，极是有，一阵拱弄得男儿心旌动摇，难以集中。舒子衿正拼命挣扎，沟里忽卡进一物，异常粗硬滚烫，炙得浸湿的裙底都烘热起来，郎娇躯一僵，浑身绷紧，颤声道：“不要！放……放开我……放开我……”竟隐带哭音。

耿照收拾心神，潜运内力，一边和声安慰道：“别担心，一会儿就好了。”碧火真气之至，如暖阳透背而，舒子衿但觉浑身软绵绵、热烘烘，如浸温泉，热息仿佛渗三万六千个毛孔之中，连骨髓都要酥化，舒服得难以形容。

周身白烟飞窜，原本寒意沁的窟顿如煦直照，湿透的衫子从袍角开始出水分，迅速变，不惟贴身的肚兜，连及背的长发也得七八成，就像她从未水，仅是在来的路上被瀑布水雾弄湿了发。

虽只在少时期有过三两年的江湖阅历，毕竟修为，舒子衿转念便知：少年是以极高的玄功为自己烘衣裳。此法她未必不能办到，但作用于他或自己身上却有着天壤之别，前者稍有不慎，形同运功轰对方一记，如何蒸散衣物的水汽却不伤着她，困难岂止以道里计。

要不多时，舒子衿浑身爽，便似换了身新衣，连下、腋窝等贴裹紧之处都未曾遗漏，无有温湿水汽残留，忽意识到这般舒适的感觉，代表腋毛、耻毛等也和发尾一样，同被少年的绵和内力烘……与烘衣裳不同，那是贴身的毛发啊！还是如此羞耻的地方——

郎的小脸烫到几欲昏厥，越不愿想少年是如何将这些地方弄的，想像画面便越难以控制地冒将出来，舒子衿腿酥软到撑不住身子，被耿照安放在窟角落，低声对她说：“我先去了，请小姑姑勿要声张，待会……待会儿见。”滑水中，瞬间便不见踪影。

舒子衿姑侄俩回到小院，约莫是两刻后的事。舒意浓难掩兴奋，沿路挽着小姑姑的手并喁喁，再加上五官廓确有几分相似，两看来便似一对姊妹花，却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舒意浓高挑健美，双峰坚挺，亮丽中带着浑不着意的媚，青春意气与“妾颜”特有的诱气质在她身上可说是融合完美，当真是艳若桃李，贵似牡丹，兼具北地天骄与南方美的长处，而无半分扞格。

小姑姑如空谷幽兰，堪称小家碧玉的极致，致的瓜子脸，温婉安静的气质，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比舒意浓慢着一大截。

耿照发现她在黑色大袖衫下，穿着雪白的领单衣，袍内亦有白棉裈裤，白袜素履，黑纱裹髻，簪以荆钗，竟是在家修行的居士打扮，与瀑布前茶白肚兜、黑袍赤足的模样判若两。

“……小姑姑的法名呢，是上苦下蘗，那个‘蘗’字难写又难念，师太叫老了也不好。你且随我，喊‘小姑姑’便了。”

舒意浓介绍完毕，耿照恭恭敬敬向她执晚辈之礼，装作初见一般。舒子衿垂落浓睫，只淡淡“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舒意浓知小姑姑不见生，未觉有异，攒掇着耿照说明借画的来意。

小姑姑没等说完，轻道：“既如此，我去拿来。”